“怎么,您也认识这个牌子?”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包小阳拎起腰上系着红绳的蓝色圆牌,骄傲地向她展示,“我们基地的成员人人都有这样的身份牌,戴出去别人就不敢招惹,厉害吧!”
“我只是觉得图案很特别。”黎望舒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做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现在这样的环境里,居然还能批量生产出质感这么好的饰品,真好奇是怎么做到的。”
看到深蓝圆牌的那一刻,黎望舒就改变了注意——被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驱使着,她迫切地想要去基地里见一见它的制造者。
“具体方法我也不清楚,牌子都是塞大人发给我们的……”
“够了,你小子废话太多了。”看着包小阳乐颠颠地将知道的事全倒了出来,王平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
“呵呵,没事。年轻人有活力是好事,让他说吧。”黎望舒笑着说,“我以前是做首饰生意的,对这方面的事情很感兴趣,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带我们去基地里看一看吗?”
杜蕊奇怪地看了黎望舒一眼,欲言又止。
“这……”王平有些犹豫。
“当然可以!”包小阳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得意地冲王平呲牙笑,“塞大人说过,我们缺人手,不能赶走有可能成为同伴的人,你想犯规?”
王平不说话了。他无可奈何地瞪了包小阳一眼,又充满忧虑地扫了眼对面的黎望舒一行人,转身钻进了卡车车厢里。
“对了,得赶快取水。”包小阳一拍脑袋,也紧走两步,跳上了车厢,“等我们干完活就带你们回基地,很快就好!”
黎望舒笑着应了一声,转头使了个眼色,几人向后退了几步,脑袋围成一圈低声交谈。
“望舒,你怎么突然改主意了?”杜蕊忍不住问,“而且你什么时候做过首饰生意啊,我怎么不知道。”
“那都是谎话。他们信也就算了,怎么连你也信。”黎望舒压低声音,“对不起,我擅自做决定了。但有件事我无论如何都想弄清楚,为此必须见一见那位‘塞大人’。”
“是那个圆盘吗?”郁仪敏感地问,“你看到那东西的时候反应不太对。”
“没错。”黎望舒点头,“圆盘上的图案看起来非常眼熟,我应该在哪里见过才对……但记忆里完全没有类似的东西。”
“也没关系啦,其实我一开始就挺想去基地里看看的。”杜蕊美滋滋地说,“那个叫包小阳的人好热情啊,看起来不像坏人。”
“不能以貌取人,坏人可是会伪装的。”连霏提醒。
“这年头,表现热情的人反而更可疑。”闻风藻看起来不太高兴,“表面乐乐呵呵的,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小算盘,他哪来的底气接纳我们?”
“恐人症又犯啦?”杜蕊斜着眼睛看他。
“……要你多嘴。”闻风藻嘟哝,“我喜欢清净,不行吗?”
“别吵了。你们两个怎么总掐架。”黎望舒无奈地说,“那就这么定了。就像小闻说的,警惕心不能丢,到了基地里不要接受任何东西,也不要吃喝,我尽快把事情弄清楚,尽快离开,明白了吗?”
“明白!”
“了解。”
几人异口同声地说。
……
湖边,天刚蒙蒙亮,包小阳与王平装满了最后一桶水,气喘吁吁地合力抬着桶往卡车上挪。
“很沉吧,我帮你们抬上去。”黎望舒伸出触手,卷住了装满水的水桶,轻而易举地将它抬上了卡车。
“姐们,你力气好大啊!”包小阳惊叹,“这水桶死沉死沉的,就算是我们两个大男人合力搬,都得吭哧半天呢。”
“就你这样的身板,还好意思自称‘大男人’啊。”王平冷笑一声。
“这样的世道,哪里还分什么男人女人。”黎望舒也不恼,观察着包小阳的反应,笑着问:“看到我的触手,你居然不觉得奇怪?”
包小阳一愣,开朗地摆摆手:“这有什么,塞大人身上也长触手,但他不是怪物,而是个顶顶好的大好人。他建立基地,从怪物口中保下了许多没有战斗能力的老人孩子,大家都很感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