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是半月前来的,不瞒善信,此地神女与贫道师尊有旧,特意将贫道送来此处,以做历练。”
姜临依旧笑眯眯的,有问必答。
半个月前……师尊……有旧……
三个关键词,让刘彦昌愣住,而后下意识的问道:“小生半月前,曾与一位青衣短须道长有一面之缘,言说乃是麻姑山炼炁士,敢问……”
“正是家师。”
姜临再次点点头。
刘彦昌呼吸一滞,一股莫名的酸涩在心头涌动。
自己苦求数十日,日日不曾断绝,徘徊神女庙,但求再次得见神女,却终日不可得。
而那青衣道人,不仅仅能毫无阻碍的与神女相见,更是把自己的弟子留在这里伺候神女香火。
这简直……
明显的落差感,让刘彦昌失落且酸涩。
更何况,自己引以为傲的举人功名,也已经被剥夺。
来的无比的突然不说,更是如同鸡蛋里挑骨头一般,细数自己数条罪状,受刑之后生生养了十天才能下地行走。
刘彦昌站在华山神女的塑像面前,手持三根清香,却没有去拜,只是站在那里。
“神女,小生如今已经一无所有,仅有一颗真心呈上,还请神女怜惜,不吝拨冗一见。”
刘彦昌轻声说着,但在这安静无比的神女庙里,自然传到了姜临的耳朵里。
他很想让姜临问出来,为什么自己会说这样的话。
这样,他就可以将曾经见过神女的事情说出来,好找回几分微不足道的面子。
刘彦昌明知道自己是在跟自己置气,人家完全不在乎,但他还是想要这么做。
但那风姿比之其师尊也丝毫不差的道长,却没有任何问的意思,只是笑眯眯的站在那里。
这让刘彦昌心里的落差更大了。
他满怀希望的看着眼前的神像,直到手中香已经燃到了尽头,那神像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
姜临面上笑眯眯的,心里却在冷笑。
长见识了,真的长见识了。
一边被人家榜下捉婿完全不拒绝,一边在这里扮演深情,简直了。
如今没了举人功名,只剩下这一根救命稻草。
矫揉造作。
这就是姜临的评价。
“善信,一柱香的时间到了。”
刘彦昌耳边传开姜临的声音,他下意识的摆出官架子,道:“莫吵,再给我一柱香。”
说罢,便回过神来,但已经说出去的话,碍于面子也不好收回来。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声响起,刘彦昌被抽的仿佛陀螺一般,在半空转了两圈才落地。
他呆呆的趴在地上,眼里没有聚焦,显然是被抽懵逼了。
“给你脸了?”
姜临慢条斯理的收回手掌,淡然道:“本以为你会悔过,从此不再来神女庙惹人嫌,没想到……”
“大胆!”
刘彦昌挣扎着爬起来,怒吼道:“你敢打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