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安苳姐去哪儿了?”打车去酒店的路上,小嘉疑惑地问?道,“她去进货的话,还会回酒店住吗?”
岑溪支着额头,懒洋洋地说了句“不知道”。
她现在可没空管安苳。今天虽然卖出去了不少书,却?仍然不符合她预期中的销量,租金以及她和小嘉吃住都是成本,她必须想办法把这批书尽快处理掉。
回到酒店,先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然后点了一份海鲜沙拉,边吃边想对?策。
小嘉被她的沙拉吓跑了,一个人跑去楼下?吃串串火锅。
没有小嘉打游戏骂人,房间里很?安静,岑溪想得出神,以至于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把她吓了一跳。
小嘉怎么刚下?去就回来了?没带手机?
岑溪不情?不愿地起身打开门,却?微愣了一下?。
安苳站在门口,略有些局促地说道:“岑溪……我来拿我的东西。”
“哦。”岑溪点头,转身坐回沙发上。
安苳跟在她身后进来,带上了门,默默收拾自己的东西——一套轻便的睡衣,洗漱用?品,还有用?来提神的花露水和清凉油。
“你……去哪里住?”岑溪瞥了她一眼,问?道。
安苳没有看她,低声?回答:“明天要早起看货,直接睡货厢。”
安苳没心情?装饰自己的形象,也没心情?跟岑溪撒谎了。
她就是会睡货厢的,也可以忍受一天不洗澡。
她是个农村人,什么都可以将就。
岑溪没说话,手里的压感?笔在屏幕上乱画。
她怎么觉得安苳在跟她赌气?
虽然不明显,但这种感?觉挥之不去。
可是……赌这个气干嘛?睡货厢难受的是安苳自己,她又不会心疼。
不过,安苳这次也好歹帮了忙,她就这么一句都不挽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呢?
“安苳。”岑溪转头看着她,说道,“我续了五天,你可以睡这里的。”
房间里安静了一秒钟,岑溪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想的话。”
安苳把清凉油塞进包里,动作顿了一下?,低下?头,眼眶竟然有点热。
来自岑溪突然的关心,让她有些委屈。
“岑溪……”她低头抠着背包拉链,带着一点鼻音,小心翼翼却?又不太甘心地说道,“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以后再说?”
她鼓足勇气,近乎执拗地问?着这个问?题,明明快三十岁的人了,应该懂成年人的潜台词,却?还是想从岑溪口中得到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她怕岑溪离开白?石镇以后,就再也没这样的机会了。
岑溪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压感?笔啪嗒一声?掉在了屏幕上。
她起身朝安苳走过来,直视着安苳的眼睛,明明矮了几公分,却?有种睥睨的气势,好像在对?安苳进行审判。
“安苳。”她逼近过来,吐息扑洒在安苳唇畔,握住安苳的手,压在自己小腹处。
声?音却?很?冷硬,“你说的是这种。”
粗粝的手指触到了某种温度,安苳大?脑空白?了一瞬:“……什么?”
岑溪勾了勾唇角,把她的手拨开,伸出自己的手,覆在她那里,隔着牛仔裤指节轻碰了下?,动作虽轻,却?有种微妙的进攻感?。
“不是这种,对?吗?”岑溪语气有些讽刺,在她耳边说道,“对?你来说,意义应该完全不一样吧?这种……你会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