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竟城揉了揉鼻梁,老头还真是年纪大了,趣味越来越惊人了。
几天后,岳竟城实在忍不住,问一大早就在陪眠眠做自创早操的老爷子,“你一天到晚往我这边跑,公司不管了?”
岳良平大腿一迈,双臂向上一展,说:“我一把年纪了,公司还要我亲自管,这么些年我不是白干了?”
眠眠一起伸小胳膊,“白干了爷爷白干了!哼哼鸡!”
岳良平抬脚换了个金鸡独立,“原本我还想着将来把公司托付给你,现在看来你是指望不上了,就等眠眠长大了继承我的公司。”
眠眠抡胳膊做一个雏鸡起飞,“等眠眠长大了鸡鸡爷爷的公鸡!母鸡!眠眠鸡——”
“哈哈哈哈哈哈——”老爷子仰天长笑。
朝简下楼就听见满屋子的“鸡”,她都要应激了。
今年冬至这没赶上周末,所以各地都不放假。
朝简照样在实验室里忙,好在这天早上严铮发了通知,让大家提前下班。
岳竟城说好今天来接朝简下班,于是早早就抵达他们学校科研楼的楼下,没一会儿就看见朝简和严铮有说有笑下来。
他下车,等人过来,他严铮:“今天什么安排?”
严铮满是期待地搓搓掌心,“也没什么,跟桑聆吃一顿烛光晚餐,她不老嫌我不浪漫么?我准备吃到一半的时候,给她个惊喜。”
朝简好奇,“师哥准备了什么惊喜?”
严铮未语先笑,“给她来一束999朵玫瑰花,真特么感动死了。”
朝简张张嘴,无话可说。
岳竟城说:“别把自己感动死了吧?”
严铮瞥他一眼,“你可别说我了,你准备了什么惊喜?”
朝简看了岳竟城一眼。
岳竟城手抄入兜里,不语。
时间还早,岳竟城饶了一段路,到4s店给车做个定期保养。
车内安静许久,他忽然问:“你想要花?”
朝简没料到他会这么问,说:“不想,我要花干什么?”
这一点是岳竟城对她最束手无策的地方,早年的时候朝简还有点少女情怀,一点小浪漫小仪式感就很容易让她开心,现在她就跟老僧入定了似的,没有太多少女心了。
岳竟城若有所思,“那你要什么?”
朝简还真仔细想了一想,说:“金子吧,金条?金砖?或者浪漫一点,有点小惊喜,比如,纯金做的玫瑰?”
岳竟城干脆说:“别想了,回头我给你塑个金身。”
朝简定住了,死寂了几秒钟,回:“也好,塑你的金身吧。”
岳竟城正想问为什么。
她直接说:“你体量比我大,用的料多,我划算,你出远门不在家的时候,我还能睹金思人。”
岳竟城实在说不下去,有些没好气,“那我得出多远的门,才能让你想我想到这种地步?”
朝简严肃沉思,脸上几分惆怅几分不忍,“那得很远了,回不回得来都两说,可能,大概,十有八|九……”
她欲言又止,深深叹一口气。
岳竟城听得后脖子冒凉气,“你的浪漫小惊喜被取消了。”
朝简一听,百般不愿意,“啊?凭什么?”
抵达4s店,店员过来把岳竟城的车开进去,另外有人领他们到休闲区等待,这里的消费一律免单。
休闲区里面还有家小商场,朝简感兴趣,过去转了转。
岳竟城百无聊赖,跟在她身后,陪她慢慢挑小零食。
朝简看看这边国产的,又看看那边进口的,然后她看中了一套中式瓷器,做工很精美,整个造型参考了徽派建筑的马头墙,广泛留白。
朝简上网一搜,居然还是出自名家之手,她被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