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施闻钦骑着自行车来接江羽秋下班。
看着一身单薄,要风度不要温度的施闻钦,江羽秋皱眉,“我给你的耳帽呢,怎么没有戴?”
施闻钦假装没听见,侧了侧身,不肯跟江羽秋对视。
江羽秋冷哼一声:“等感冒流鼻涕了,你就知道好赖了。”
施闻钦有心想顶嘴,说自己饮食健康,身体良好,不会轻易感冒,更不会流鼻涕。
但江羽秋已经去忙工作了,施闻钦只好把话咽回去。
四点半,江羽秋准时下班。
跟晚班的同事借了一辆电车,还拿走了店里的扩音器,江羽秋让施闻钦跟他去了一所艺术院校。
余洋就在这里读书,是舞蹈专业的,学的还是古典舞。
到了学校,江羽秋打电话给余洋,温声细语地把对方哄了出来。
“小洋,我没有真生你的气。”
“知道你想要最近网上特别火的那双运动鞋,刚发完工资我就给你买了……”
施闻钦从来没听过江羽秋用这种音量说话,很轻,很柔,还带着笑,让施闻钦感到十分不舒服。
电话那边的余洋成功上当,“真的吗秋哥,你现在在哪儿呢?”
江羽秋含笑说:“我在你们学校的正门口……”
刚说完这句话,江羽秋的嘴就被一只修长的手捂住了。
施闻钦站在江羽秋身后,压着眉毛,用比他戴粉色耳帽还不高兴的眼睛看着江羽秋。
余洋声音带着兴奋:“我马上就过去,秋哥你等等我。”
江羽秋扒开那只手,对余洋温柔地说了一声“好”,然后把电话挂断了。
电话一断,江羽秋撕下温柔的假面,瞪了一眼施闻钦。
“你别捣乱,先藏起来,别让他看见你,再吓得不敢过来就麻烦了。”
施闻钦站着没动,眼神执拗:“你不许像,刚才那样跟他,说话。”
江羽秋觉得施闻钦麻烦精,讨人嫌,到处吃醋。
但江羽秋还是回答了他,“知道了,赶紧去藏好。”
施闻钦这才站到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没多久,余洋就出现在校门口,他身上穿了一件红色羽绒服,里面是练功服,应该是从排练厅出来的。
余洋颜值偏普通,但身形很好,白而瘦,还很会撒娇。
“秋哥。”余洋快步走过来,见江羽秋手里空空如也,纳闷地问,“鞋子呢?”
江羽秋微微一笑,抬手召唤施闻钦。
看到江羽秋的信号,施闻钦宛如出笼的猛虎,阔步上前,一个擒拿把余洋制住了。
施闻钦手上套了两层塑料袋,仿佛余洋是什么细菌携带体。
余洋胳膊一痛,被人拧到后背,半边肩都塌了下来,他恼火地挣扎,“你们干什么?”
江羽秋戏瘾上来了,露出反派迷之微笑,上前想要扣住余洋尖细的下巴。
他伸出手,还没碰到余洋,手就被施闻钦摁了回去,江羽秋再伸出手,被摁回去,伸出手,被摁回去……
江羽秋嘴角抽搐两下,最后选择把手背到身后,在余洋面前优雅踱步。
摆足谱了,江羽秋才拿出转账记录让余洋看:“你一共欠我58700。”
余洋狞笑:“这是你自愿给我转的。”
施闻钦拧着他的手臂往下一压,余洋惨叫出声,大喊救命,有人要杀他。
周围人都看了过来,还有人拿手机录像。
江羽秋也不嫌丢人,掏出从奶茶店拿的扩音器:“舞蹈系余洋,舞蹈系余洋,欠债不还,道德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