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一卖茶的,愁也轮不到我。
但是吧,最近有一件事还真是不得不愁,那半路捡来的弟弟有点不对劲,很不对劲,看林尧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了,那眼神幽深的都快让林尧不好意思调‘戏’(咳,不对),调教了。
林尧好笑地瞪了眼正堂那倚着柱子,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看的小崽子,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子,挑了挑眉,想:呦,这小崽子又欠收拾了,又分不清谁才是老大了是吧?等今晚打烊,我必让那小崽子重新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姐姐!
林嗔这些年长的又高又俊,他的箭术也进步飞快,都快超过林尧了,林尧是既开心又不开心,很微妙的一种感情。
既有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感,又有些感觉快擒不住即将放飞了的鹰的失落感。
楼下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林尧看了一眼,没理会,转身就进了雅间。
一个时辰后,豆芽进了雅间。
“林姐姐,刚刚茶楼里飞进了一只鸽子,鸽子惊扰了客人,林嗔公子将那鸽子生擒了送到了后厨,这是鸽子汤,他说送给你品鉴。”
林尧点点头,她看了眼在豆芽身后垂涎欲滴的豆糕,冲着她笑着招了招手,问道“豆糕是不是想喝?喏,拿去喝吧。”
豆糕兴奋的大喊一声,“谢谢林姐姐。”。
豆糕将那鸽子汤分成了两份,一份递给了林尧,另一份,她哒哒的跑去拉豆芽,想要她一起喝。
豆芽有些犹疑。
林尧笑看着摸了摸豆糕的头,冲着豆芽说了一句:“一起喝吧。”
豆芽无奈的看了眼妹妹,随后说道:“林姐姐,你不能太惯着她,她都要被惯的无法无天了。”
林尧舀起一勺汤,失笑:“就一点吃食罢了,我这茶楼还不至于养不起。”
喝着喝着,她往窗外一瞧,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茶楼对面的屋顶上冲她招着手,她定睛细看,看到那人嘴唇一张一合的吐出了几个字。
这么多年,这鸽子,好吃吗?
林尧瞬间变了脸色。
“豆芽,带着豆糕下去吃。”林尧冷着脸注视着窗外那人道。
豆芽看着林尧的脸色没废话也没多余的动作,一把牵起豆糕就拉着她往外走,豆糕还有不舍,不停的喊着“林姐姐。”
林尧没空理会,她如今心跳如雷。
她是属实没想到会在这边关小镇见到那人,那人不应该是很忙的吗?他不是最讨厌来边关吗?
不慌,不能慌。她努力告诉着自己。
一支箭自对面屋顶直直地向着林尧射来,同一时间,另一支箭也直直地从林尧的手上飞出到达了那屋顶,两人同时一避。
林尧站稳,举着弓再次瞄准时,那人已消失不见了,林尧缓缓放下弓,呼吸声从未有过的急促。
一个信筒,一个绑鸽腿的信筒从窗外被扔了进来,林尧一手接住,匆忙打开,信上写着五个字:你安逸了。
林尧想起曾经与那死对头发小练箭时曾讨论过的一个话题,当时她是这样说的:死亡不会让人消亡,但安逸会,安逸了就意味着等死了,所以,我不能安逸,也不会安逸。
雅间外传来了敲门声,林嗔推门进了来。
林尧见到他才像回了神,她将手里的那五个字一捏,粉碎了,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