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青君抬眸与他对视,谁也不曾退让。
片刻后,一口粥进了宁悬明口中,方才针锋相对的气势顿时降了大半。
吃着越青君喂的粥,宁悬明也不好再如方才那样咄咄逼人。
“宁大人的激将法的确用得炉火纯青。”
“不过,你也没猜错,我确实对某人另眼相待。”越青君好整以暇看着他,整个人都十分放松。
“咳咳、咳咳咳……”宁悬明差点没被粥呛到。
还是越青君倒来两杯水,给宁悬明喂下,这才缓了过来。
宁悬明方才咳得急,眼中有些湿润微红,看向一个人时莫名好似含着情。
“越庄主日后还是少开玩笑的好,也就是我,若换了别人,当了真,才是冤孽。”
越青君微抬下巴,“为何不能当真?我本就是说的真心话。”
越青君又抬手给他喂粥,然而这次宁悬明却不想吃了。
“我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人,才能让你心甘情愿追随,他能留你在京城,我若学了,岂不是也能留你在南地。”越青君随意道。
宁悬明:“……”原来是这个意思,你早说嘛。
随后又想到此人本就爱说些暧昧不清的话,做些轻挑的事,这样故作暧昧的话,才是他会说的。
“倘若是他以色诱人,莫非庄主也能学得?”为报刚才的惊吓,宁悬明故意道。
果不其然,越青君下意识皱眉,眼中流露出些许不悦,然而不悦过后,他却仍是道:“若是你愿意,也未尝不可。”
宁悬明:“……”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他轻叹一声道:“为达目的,越庄主还真是什么都能舍得。”
越青君理所当然道:“这叫利用所有能利用的资源,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机会。”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本就如此,你的那位君子,不也是这样?”
宁悬明吃完最后一口粥,“庄主想多了,世上并非所有人都如此。”
“至少我们不是。”
“方才不过是与庄主说笑,庄主不必放在心上,色诱一事不过无稽之谈。”
他做势要睡下,越青君却没离开,而是转而吃起来自己的晚饭。
比起宁悬明这个病人只能吃粥,越青君的晚饭就丰富多了,荤素搭配,还有甜品甜汤,让人看着就忍不住猜测此人是不是将县衙里的厨娘收买了。
好在宁悬明因在病中,暂时嗅觉不灵敏,胃口也不好,并不馋这份美味。
越青君吃个饭也不停歇,仍缠着宁悬明说话。
“等会儿还要由大夫来诊脉,你还不能睡。”越青君提醒道。
宁悬明闭上眼睛。
“既然不是色诱,那你是被什么引诱?”越青君认真问,好似还真的在考虑要如法炮制将宁悬明留在南地。
宁悬明背过身去。
越青君的声音却还响在耳边,“他救过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