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悬明抬眸看了太子一眼,意有所指道:“殿下今夜还是小心些好,若是传出什么不利于您名声的消息,总不能怨宫中太节俭,连秋芜殿的灯烛都不舍得点。”
太子被气笑了,认认真真将宁悬明看了又看,好似要将对方记下来。
“你很好!孤记住你了。”
宁悬明俯身一礼:“既然御医已经请到,下官就先告退了。”
太子冷眼看向那名倒霉蛋御医,“六弟既然是受了凉,邱御医应当知道怎么看,怎么说。”
邱御医只觉得自己就不该进宫,怎么值班的医官没事,却是自己倒了霉。
宁悬明快步行至宫道上,远远见着停在那儿的马车便小跑上前。
邱御医跟在后面,追都追不上,宴上喝的酒,这会儿是全醒了。
宁悬明跳上马车,掀开车帘进去,下一刻,便被人一把抱住。
也不知平日里瞧着柔柔弱弱的人是哪儿来的力气,此时抱紧宁悬明的力道,竟让宁悬明一时也挣不开。
好在越青君尚有理智,在挣扎许久过后,终究是一点一点,强迫自己将宁悬明松开,转而紧紧抓住窗弦,任由自己靠在马车上,发髻都有些散乱,额前的碎发更是被汗水打湿,贴在上面。
越青君重重喘着气,沉重的呼吸声在只有二人的马车中格外清晰,每一次停顿,每一声克制,都落入宁悬明眼中、耳里。
越青君紧贴着车壁,好似紧贴着某人。
“悬明……”
“我……”
“今夜若有冒犯……你且信我……”
“绝非我本意……”
下一刻,一个轻轻的拥抱环住了越青君,温暖又清新的气息将他整个人包裹。
后背被轻轻拍了拍,似在安抚。
温柔的声音就响在耳边,仿佛哄孩童如梦的摇篮曲。
化成片片羽毛,落在心间,痒意顿时如毒素般遍布全身,令人明知有毒,却仍心甘情愿沉醉其中。
“我知道。”
“无瑕已经很努力了。”
“所以,放松一点,有我在这里,没有别人,脆弱一点,狼狈一点,过分一点都也没关系。”
大约连越青君都不知道,自己此时究竟沉迷更多,还是清醒更多,更不知道自己是想继续沉迷,还是想恢复清醒。
辛辛苦苦维持的那点理智,在宁悬明的几句话下,差点被摧毁得丢盔弃甲,渣都不剩。
他克制不住地歪了歪头,埋首在宁悬明颈间。
你真的想看我更过分一点吗?
他闭上眼,放弃视觉,放大其他感官。
你知道我过分起来会是什么模样吗?
听着宁悬明的心跳,嗅闻宁悬明的气息,紧贴宁悬明的肌肤,感受对方传来的温热。
这么温柔,可是会吃亏的啊。
他张开嘴,对准宁悬明的脖颈,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