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章和帝午睡刚醒,便听说了今日有人当街刺杀皇子一事,还有些惺忪的状态彻底清醒了。
“胆大包天!”
章和帝震怒!
倒不是有多担心越青君的安危,而是连皇子都有人竟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刺杀,极大损害了皇室,损害了天子的威严。
今日敢刺杀皇子,明日就敢刺杀太子,后日就是天子。
“公孙疾呢?他这个禁军统领怎么当的?!”
“回避下,公孙大人正在殿外负荆请罪。”张忠海偷偷看了章和帝一眼,斟酌着道,“六殿下遭遇刺杀后,虽未受伤,但也未曾耽误,直接进宫,此时也正在偏殿等候。”
章和帝这才想起来似的:“哦对,老六遭受了刺杀,虽然没受伤,也受惊了,找个御医给他看看。”
张忠海垂眸应下。
越青君接受了御医问诊,再去面圣时,便见到禁军统领公孙疾正在遭受章和帝训斥的一幕。
后者背上已经被荆条抽出一道道伤痕,依旧要低头承受天子怒气。
“儿臣拜见父皇。”越青君收回落在公孙疾身上的视线,看向章和帝,行了一礼。
章和帝脸色稍稍和缓,“老六来的正好,公孙疾玩忽职守,以至于刺客竟敢当街行凶刺杀,你说要怎么罚才好?”
越青君看向低着头的公孙疾,“既是父皇的臣子,儿臣如何能越俎代庖。”
章和帝摆摆手,“无妨,朕让你说你就说。”
“你是今日被刺杀的当事人,有权决定如何处置。”
越青君思虑片刻,最终看向地上低着头的人道:“既然公孙统领办事疏忽,让刺客混进城,还敢当街杀人,不如,就罚公孙统领去当三月守城门的小兵。”
章和帝愣了愣,随后拍手大笑道:“不错!不错!这个好!”
章和帝喜欢这个新鲜的惩罚,让堂堂禁军统领去城门看大门,对对方来说,是极大的羞辱,在京中必定十分丢脸。
这可比什么抽荆条打板子有意思多了。
章和帝当即就看向公孙疾,“听到了吗?接下来三月,你就去看守城门,手中事务交给副手打理。”
公孙疾顿了顿,却还是俯身一拜,真心实意道:“多谢六殿下,多谢陛下开恩。”
虽然守城门是辛苦了些,可他官职没掉,也没挨板子,没有失去更多,等三月一过,他还能回禁军任职,继续做他的统领,如此来看,竟是没什么严重后果。
等他退下,章和帝方才看向越青君:“朕还以为,你又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去追究呢。”
说话这么阴阳怪气,换作别人,恐怕早就战战兢兢请罪了。
越青君只是笑笑道:“禁军统领负责皇城安危,便是我有宽仁之心,可事关父皇的安危,自然也不可轻易放过。”
“吃一堑长一智,想来有过错误,将来公孙统领应当会比其他人更加警醒。”
章和帝想想也有道理,公孙疾本就是他的人,只听他一人的话,若换了别人,可就不一定能这么顺手了。
章和帝想了想打消了换个禁军统领的念头。
越青君敛了敛眸,面上露出一丝犹疑。
章和帝见了,主动出声:“还有什么事?”
越青君面上有些不好意思,“今日虽有惊无险,只是儿臣心中惶惶,事发后只想匆匆进宫,只觉父皇身为天子,龙气庇佑,在父皇身边才最安全,故而想在宫中多住几日。”
“还望父皇切莫嫌弃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