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方才还说笑的宁悬明此时却又微微正了颜色。
伸手抚过越青君因喝药微微泛着粉的唇瓣,声音悠悠似寻常:“早上我曾说,殿下若是好起来,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越青君微抬下巴,视线与他齐平。
宁悬明抬眸对上他的视线,再未躲避,唇角微微扬起:“其实,当初即便是挚友,我也是愿意与无瑕相伴一生的。”
人生难得一知己,有卫无瑕,宁悬明此生就不算孤寂。
越青君好似知道他要说什么,唇瓣动了动,半晌方才道:“既有当初,那应当也有如今?”
宁悬明此时却卖起了关子:“如今嘛……”
声音拖了好一会儿,又停了好一会儿,见越青君视线仍旧看着他,不着急,却也不退却,宁悬明忽然就笑了,恰似山花烂漫。
“山风知我意,吹至今日,迟迟方醒。”
他解下面巾,低头轻轻在越青君唇角落下一吻,尝到了那点苦意,“宁悬明心悦卫无瑕,愿与君共赏此生良辰美景。”
“仅此一句,说与你听。”
春日已尽,但属于他的那朵春花,终是开了。
第43章由他所写,远超所写
一吻轻轻。
落下来时却极动人心。
口中药苦尚在,顷刻之间,却好似全然化成了糖与蜜。
犹记当时明月楼,他们尚且要义结金兰,明说暗喻,不过数月,便已是如今互说倾心。
那时越青君曾说自己要等树开花,而此时,这朵花当真为他而开。
他眼中神色翻涌,翻来覆去好似过了几个春秋,似乎想垂下眼睫,却又实在舍不得移开半刻眼睛。
只用它向宁悬明展露着心中万分欢喜。
嘴唇开合半晌,第一句发声,却是一连串的轻咳,好似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齐齐在此时挤出,喉咙不堪重负。
“咳咳……咳!”
宁悬明为他倒来一杯水,越青君缓缓喝完,缓了缓,方才用微红的双目看着他道:“悬明方才不该吻我,我还在病中,若是将你也带病了该如何是好?”
宁悬明正欲说什么,却又见越青君笑开了,“不过,我很欢喜。”
他笑着,正因宁悬明方才的言行而开心。
后者不自觉也被他带起了心中欢悦,面上笑意。
越青君伸手牵住他,将人拥在怀里:“能得这一句,便胜过万千华丽辞藻。”
“能得明月垂怜,无瑕何其有幸。”
“我自知情爱于悬明而言不过锦上之花,断不可与黎民百姓相比,只愿此生常伴身侧,圆你所愿,许你所请。”
字字句句,情真意切,皆是真心。
却让宁悬明心中忽然好似软塌一片,不觉软了声音,“怎会是锦上之花。”
“我既许了你,自然将你放在心中,与之等同,黎民是我所愿,无瑕也是,永不相负。”
越青君再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明月那能令人沦陷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