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不懂,其实她还是有知觉,不是个任人搓圆捏扁的傻玩意儿。
于是无话可说,暂时的休息之后,陈相青把济善抱起来继续走,一直走到后半夜,济善开始不间断地大喘气起来。
陈相青侧耳去听,发现已经是出的气比进的气多了,喘得茍延残喘,触目惊心。
他心慢慢地沉下来,知道这是要不行了。
原来她真的会死。真的要死。
她死了也没什么,算是对其敢胆大包天抢掠马群的惩罚。
济善是个活脱脱的祸害,不省油的灯,即便过了这次,也难免不会有下次,既然如此,不如就此处置。
可是这么想着,陈相青还是把她再度放下来,半蹲在她身前,卷起袖口,折了三折,将自己的手臂贴在了济善嘴边。
这次刀也没用了,她想吃,想咬,就给她咬个痛快。
“济善。”他再度呼唤。
济善明白他的意思,先是嘴唇贴着他的手臂蹭了两蹭,似乎在嗅闻味道,随后缓缓张开口,上下两排牙齿咬住了他的血肉,开始用了力气,深深地闭合。
她温软的唇齿在此刻如同铡刀,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力气,软绵绵的口齿逐渐发了狠,皱起鼻子,一昧地用力,下切,含糊吞下血后撕咬。
陈相青沉着脸,咬住了牙,肌肉紧绷如同铁铸,愣是抱着济善一声不吭,就这么被她活咬了一块儿肉下来。
济善三嚼两嚼地咽下肉,又去吸吮伤口汩汩的血,吃得气喘呼呼,满口生香。
她吞咽着滚烫的血与肉,又被香气所吸引,拼命地舔舐着血肉深处的那些她真正渴求的东西。
一个祭品,一具血肉滚烫的身躯,一个完全属于她的魂灵。
可是一口一口地咽下了血,济善从之前的虚弱中缓过劲来,逐渐咂摸出了不对。
滋味不一样了。
她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甚至内心都觉得陈相青没有变,他的气味与温度都没有变化,可味道就是不对了。
于是她只吃了一块儿就不吃了,济善舔着嘴唇靠在陈相青身上,满是大嚼之后的疲惫。
或许把陈相青全部吃掉会更好,可她不想再吃了。
疑惑充斥了她的头脑,让她浑身难受地不安。
不对,都不对。
她的身体不对,她的情绪不对,现在就连陈相青的味道都不对了。
她就是跟着陈相青,想要吃上这么一口才从白山跑出来的,可是现在都变了。她又舔了舔陈相青的伤口,在原本的甜美之外,舔出了一股很异样的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