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被你消遣了三年的人,就算没感情,也不该这么冷漠。”谌意抬起他的下巴,将他后脑勺往自己肩上摁。
闻途没有挣扎,只是冷静地闭上眼,在谌意的掌控之下艰难咽了口唾沫。
“闻律师,你的朋友、同事,你当事人和你带的实习生,知不知道你是个出过轨的渣男,他们知道了会怎么看你。”
谌意的嘴唇贴近他耳廓,压低了声线说:“应该会觉得你真虚伪,真能装。”
闻途藏在身侧的拳头捏紧,心脏抽疼,痛感蔓延至每个神经末梢。
我从没拿你当消遣,更没有背叛过你。
在法庭上他可以列出一千条理由反驳,可现在所有话堵到了唇边,隔了片刻被咽下去。
闻途缓缓开口:“对不起,让你耿耿于怀了五年,所以你现在想怎样呢?”
谌意的力道松了一些,左手移到他左肩,轻轻为他掸去西装上的灰,像一种变相的刑讯逼供:
“我说过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我不会放过你,说到做到,只要你待在海州一天,我就折磨你一天。”
“……”
谌意还在恨他,确信这件事后,闻途内心反而坦然许多,来到会见室的这十分钟,他在此刻达到前所未有的冷静,或许是因为有太强的负罪感,他不想自己那么轻易地被原谅。
闻途意识到再逃避下去就真的太怂了,沉默半晌,他把谌意的手拽了下来,转过身,镇定地掷出两个字:“可以。”
谌意一愣,以为自己听岔了:“什么?”
他终于肯直视谌意的眼睛:“我说可以,你准备怎么折磨我?”
出乎意料的答案,这次换谌意噎住了。
闻途往前一步,微微仰着头凝视他,很危险的距离,鼻尖快触到一起:“绑架?侮辱?非法拘禁?故意伤害?你干脆在刑法分则里找一条刑期最短的做,别为了我把自己搭进去。”
谌意怔了半天,咬牙说:“是不是觉得我不敢?”
“那你现在试试。”闻途抓起他的手,掰开他的五指,将他的手放到自己脖子上。
“掐死我,你敢吗。”
谌意触到闻途温热的颈部皮肤,血液自指尖沸腾,烧遍全身。
闻途眼神坚韧,望着谌意的时候黑瞳像晕开的墨水,又像是深不见底的冰窟。
谌意读不懂他眼里的情绪,觉得很可怕。
他明明长相很温和,却让人感到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