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日安合怀疑自己的腰痛都是由对方不合的睡眠姿势导致的,但他实在太累,宿醉过后的头也很昏,因此没做过多挣扎,睁眼没多久就又睡了过去,一直到下午两点才彻底醒过来。
此时傅瑞延早就已经不在了,身边空下来的位置早已凉透,床头摆着一套干净的衣服。苏日安撑坐起身,缓了一会儿,抓起旁边的睡衣套在自己身上,先进浴室洗了个澡。
热水冲刷下来的时候,热流在镜子上弥漫了一层模糊的水汽。苏日安简单冲洗了一下,站在洗手池前穿浴袍时,忽然掀起眼皮看了镜面一眼。
他静了静,然后抬手抹了一把。
没了水汽的阻挡,镜面上立刻就显露出了苏日安的面孔。他的双唇晕着不自然的红,锁骨周围以及侧颈上,所有没被浴袍遮住的地方,都带着零星细小的暧昧痕迹。
苏日安不是很想回忆起昨夜,只是很可惜,他不像傅瑞延,没有断片的毛病,脑海里关于昨晚的印象还都很清晰。
他记得傅瑞延蹲在他面前说过的话;记得傅瑞延应允他的要求;记得自己陷在情潮里实在难以忍耐,神志不清地指责傅瑞延根本不爱自己。
傅瑞延当时具体回答了什么,苏日安没有听清,也记不太起来了,只记得傅瑞延比喝醉时还要难缠,在他偏头拒绝的时候,更加用力地抵着他,迫使他张唇,走投无路,只能接纳他。
苏日安不再细想,快速套上衣服,走出了浴室。
下午三点钟,苏日安再次迈进了排练场的大门。自打沈秋去世后,苏日安就一直待在傅瑞延那里,眼下算是头一天上班。
苏日安到的时候,杨润刚从更衣室出来,他的状态看上去比昨天好了不少,跟苏日安说话的时候热情开朗,丝毫看不出正在经历感情波折。
于是苏日安问他:“跟女朋友和好了吗?”
杨润一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说自己昨晚回去后仔细考虑了一下,打通了女友的电话,跟对方好好聊了聊。
“她还算是挺解我的吧。反正我答应她了,后天陪她去旅游,我已经买好票了,明天就走。”
苏日安点了点头,笑说:“那就好。”
“不过有件事可能需要拜托你一下。”杨润露出难为情的表情,说,“这次要去的地方比较远,回来后可能还要去拜会她的父母,离家的时间不能保证,进宝能不能拜托你照顾一下?”
进宝是杨润家里养的宠物,三年前在小区附近捡的流浪狗,那是一只被遗弃了的金毛,刚捡来的时候还很小,很怕生,叫它的时候除了会摇一摇尾巴,完全不敢上前。
苏日安说:“当然可以。”
杨润却道:“那傅先生会介意吗?他看着不像是会喜欢宠物的样子。”
苏日安静了静,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什么时候和傅瑞延讨论过这只狗,当时他们大概是在一家餐厅里,苏日安偶然提起杨润最近养的宠物,傅瑞延很快便猜出了宠物的品种,还提到了苏日安的朋友圈。
那时候的苏日安将分享生活当做家常便饭,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不怎么发了,如今,他的朋友圈文案还停留在两年前转发的程乔工作室的宣传页上。
苏日安说:“没关系,他一般不在家,而且过两天我就回丽安住了,不会麻烦的。”
杨润看着他顿了顿,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其他人已经集合完毕,之后,两人再没有机会凑在一块闲聊。
在排练厅待到晚上七点,结束的时候,苏日安的腰已经酸到受不了。同事们已经相继点了餐,苏日安没跟他们一起,一个人开车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