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
“那我走了。”
门没彻底关紧,留出一条小缝隙,里头的骆惊鹤就利用这条缝隙目不转睛窥伺祝荷远去的背影。
些许微弱的光透过缝隙照亮骆惊鹤一只下三白眼睛,那只眼睛阴郁而灼热。
他一边看一边抬起方才碰过祝荷的右手,放在唇边用嘴唇碰了碰掌心,接着用鼻子深深嗅闻。
吸食多了,虚弱的身体猛然有了反应,骆惊鹤娴熟动作,过了一会儿拿出帕子擦拭干净,动人的眉眼慵懒舒展,空气中残留动情后的味道。
嗅到难闻的味道,骆惊鹤烦戾地蹙起眉心,扇了自己一巴掌,像是在警告自己没有资格肖想。
恶心。
于是骆惊鹤从怀里取出翠绿色的香囊,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闻了闻香囊散发出的香气。
半晌后,骆惊鹤收好香囊,漫不经心笑了一下。
长河有祝荷亲手绣的香囊又如何?还不是守不住可是祝荷答应要再给她做一个。
念及此,骆惊鹤眼里止不住妒忌。
还有那厮周玠,周玠似乎没有继承皇位的想法,骆惊鹤这些天始终待在周玠身边暗中观察,得出这个八九不离十的结论。
这正合了他的意。
与骆惊鹤分开后,祝荷又去探视长河,见长河睡得正香,祝荷放心了,这才往花园去,谁知才走了几步,迎面碰见了身量摇晃的薛韫山。
“韫山,你怎么在这?你这是吃醉了?”祝荷闻到浓郁的酒气。
薛韫山满脸酡红,痴痴笑了笑:“我没吃醉,祝荷,我就是来找你的,嘿嘿。”
他借着上茅房的理由离席来找祝荷,他实在想和祝荷说说话。
祝荷:“你怎么喝这么多酒?”看他这神志不清的样子,祝荷就有些心烦,薛韫山也没带人过来,还得去隔壁叫人把薛韫山带回去。
薛韫山犹豫了片刻,讪讪道:“喝多了才有胆子过来。”
“好了,我送你回去。”
此话一出,薛韫山就不乐意了,立刻跑到祝荷面前,不管不顾抱住人家,道:“我不回去!”
祝荷:“你先松开。”
薛韫山一听,心里委屈,便撒娇道:“我不想回去,别赶我走好不好?”
祝荷:“那你要怎样?”
薛韫山仰头,痴痴望着祝荷,然后傻笑起来:“嘿嘿,祝荷,我抱到你了。”说完,他又紧张起来,小心翼翼道,“你不会生气了吧。”
“嗯,我生气了。”
薛韫山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放开祝荷,道:“对不住,你千万莫要生气。”
祝荷抿唇,薛韫山眼珠子骨碌骨碌转,小心翼翼牵起祝荷的袖角:“不要生气了,我知错了,祝荷姐姐。”
月色倾斜,祝荷目及薛韫山半张映光的脸,漂亮精致,圆圆的眼睛溢出薄薄的雾气,朦胧秀美,齐肩碎发微微晃动,发乌而润泽,额头的抹额歪了一截,十分养眼可口。
祝荷眨了眨眼睛:“叫姐姐也没用。”
薛韫山咬唇:“姐姐,我不想那么快回去,我才和你待了一会儿,我还想多在你身边待着。”
祝荷状似不解:“你为何要和我待在一块?”
所谓酒后吐真言,薛韫山眼尾烧出羞耻的红:“你明知故问,我喜欢你。”
祝荷疑惑着道:“是吗?”说着,祝荷用小指勾起薛韫山的下巴,轻声,“即便我再耍你,你也会一直喜欢我?”
“嗯。”薛韫山重重点头,酒量壮胆,他直勾勾注视祝荷,感受到薛韫山的炽热诚挚的感情,祝荷突然一阵口渴。
有时候薛韫山是挺招人喜欢,至少她大部分时间不曾对他厌烦,眼下她确实有点寂寞了,兴许是吃了点酒的缘故。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既然薛韫山送上门来,那她不如接受,反正脱身很简单。
打定主意,祝荷便道:“你把头低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