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复家致歉,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吗?”
殿殊:…
这回轮到殿大小姐一言不发了。
好吧,复家的事情,复悦池的事情可以打败一切。
医院到被接回家,不过才短短一天的时间,从踏进殿家老宅的那一刻起,她硬是被念叨埋怨了整整十八个小时以上,仿佛每分每秒都在唾沫星子中煎熬。
本以为在家被念叨训斥已经够倒霉的,结果这只是刚刚开始——
“怎么?伶牙俐齿的殿殊女士,无言以对了?”
对未来一段时间内,即将遭遇悲惨生活,而无法预测的殿殊偏头看了一眼宋女士,恰巧宋女士也看过来,两人四目相对,宋女士哼了一声,嫌弃得翻着白眼。
“看什么看?你想反驳?”
“你看我敢吗?”
“我看你不仅敢,还想以下犯上。”
殿殊理着头上戴的蓝色廓形渔夫帽,五陈杂味地说:“妈,你别太离谱。我解释一句,你说我诡辩?我现在不过看你一眼,你说我以下犯上?我要是去死,你是不是会当着我的面拍手叫好?”
“哎呦,说那么严重干嘛?!顶多在旁边递把铁锹罢了。”宋贺绫双手环胸,嫌弃地闭上眼。
“…你可真是我的亲妈。”
“算了算了,不跟你说了,起得太早我先补个觉,不要吵我。”
殿殊:……
有时候,她真的怀疑她这个妈是被人夺舍了,护儿媳妇护的太严重,一点不给自己女儿任何解释的时机。
但理性胜过感性的殿大小姐,此前从未觉得自己会变得这样不受待见,除了自己,身后再无一人。
半个小时后,库里南稳稳停在复家别墅前,司机下车拉开车门宋贺绫拎着包下车,等了片刻,见还没有动静,忍不住往车里看。
“你干呢?还不下车?”
“下车的事,急不来。”
殿殊也想动作快点,关键是有心无力,她的右小腿被上次哪个绑架犯踹成骨折,现在还打着石膏没拆。
司机从后备箱拿出折叠的助步器打开,殿殊接过后,用腋窝笨重地夹着拐杖,才撑着拐杖下车。
时隔六个月,再次到复家,看到这个久违的复家老宅,一时间心绪复杂。
宋贺绫带着殿殊进门,迎接的只有赵媛媛和管家。复悦池已经将房门落了锁,一天都不打算见人。而复应鸣最近行程紧凑,一大早就去A市出差,每隔十天半个月怕是回不来。
上次殿殊被送去医院后,复家没有一个人去探望,都怕脾气太大因为绑架的事情跟殿家闹得太僵。
赵媛媛护短的毛病太严重,一见到殿殊就没给什么好脸色,故意忽视,冷嘲热讽,能膈应殿殊的话赵女士一句不落地都用上,这一番操作也把宋贺绫给弄得尴尬不已,听着都不禁心疼起来。
“亲家母啊,我怎么没见到悦池啊?”宋贺绫女士在楼梯口看了几眼。
赵媛媛见好就收,冷嘲热讽一番后,心底才算卸了一口气儿。
赵女士握着亲家母的手,看着身后站着的身高一米七八的儿媳妇,动作滑稽地拄着拐杖,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悦池最近情绪不好,我让她晚点起。亲家母你吃早饭了吗?”说着,她将人带着往沙发上一坐,转身吩咐管家去准备早饭。
“不用不用,我们是吃过才出发的。”宋贺绫看了一眼殿殊,冲人使眼色。
那目光直白,带着明晃晃的威胁。
殿殊叹息一声,蹦跶到赵媛媛女士的身旁,不卑不亢地喊了一声:“妈。”
“哎呦!”赵媛媛夸张地说,“你可别喊我,你喊我我就觉得我这些年的信任就跟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一样,膈应!”
殿殊局促不安地僵着脸:“妈您可真会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了?”赵媛媛一脸认真,“殿大小姐干的那些事,都够出本书了——《我嫁入暴君家的那些年》。”
殿殊:…
“之前的确是我不对,所以我才来过来复家,想向悦池求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