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仪宗指着她,气不打一处来。
控夏盯着他,忽然笑了,露出阴森白牙:“你最好快点找个理由来说服我,不然我没法帮你做事。”
上午控夏得到的答案是:沈礼聿妖言惑众,离了高层们一条心。
这在控夏看来,实在是个笑话。
尽管控夏不经常参加高层会议,但每次她参加时,都能感受到一片平静下的波涛汹涌。
各人有各人的心计,上半场往往都要明争暗斗一番,被瞿仪宗警告后才老老实实压下自己的想法。
最后的结果都是不欢而散。
大概是这个理由太扯淡,瞿仪宗并不敢直视她,只是端着架子,自以为高深莫测地盯着虚空。
控夏说:“你当我是傻子吗?”
她扔下这句话后没了耐心,干脆直接动手。
瞿仪宗被她扼住脖颈,却仍然一口咬定没有其他理由。
两人僵持着,最终是控夏松开手。
时间线回到现在。
大概是被逼急了,瞿仪宗急急上前几步,浑浊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盯着她看。
“是不是他跟你说了什么?!你说!是不是!”
控夏跟他平视,面无表情,却不出声。
看见瞿仪宗额头上有大颗冷汗掉下,她才大发慈悲一般,轻轻笑了笑。
“您别担心。”她说。
听到她这句话,瞿仪宗好像一下子卸了力。
他脸颊抽动,牙齿止不住颤抖,却又扬起微笑,像是在克服深入骨髓的恐惧感。
控夏嘴角拉平,情绪毫无起伏地盯着他面部表情,终于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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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最高层往下看去,其实是看不见什么的。
控夏更喜欢低一些的楼层,可以很清楚看见一些上面的人看不见的东西。
比如地下黑市。
连续下了几天的雨,黑市生意惨淡。
不少老板都隐藏在小小的门后,用尖利的双眼探查来客,一旦有利可图,就如同豺狼一般扑食而上。
但控夏不是这样的目标,所以在她走到最深处时,都没有人敢上来打搅她。
“老板。”她坐下,冲里面喊,“来杯酒。”
里面很快传来袅袅婷婷的声音,十分甜腻,“小姐!您又来了。老娘这就帮你做,您稍等哈!”
没有等多久,她端着木盘,黑色的一杯液体上还像模像样插着一片薄荷叶,看起来好看极了。
控夏把薄荷叶挑出来,放回餐盘。
——那只是个装饰物,并不能入口,还被老板多次循环使用。
她吸了一口,抬眼看过去,还没开口,余光捕捉到老板身后的帘子动了动。
“那是谁?”控夏随口问。
老板很热情,“刚找的小帮厨,人比较害羞。”
控夏点点头,刚要说话,看见那帘子又动了动。
有猫腻。
手边刚好有个金属立牌,控夏控制住力道,像扔飞镖一样,直直朝那边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