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空洞的安慰难免苍白无力。
顾勉总是重复一句话,说我会陪着你的。
每当这个时候,顾思绪就笑,喝得醉意蒙蒙的眸子闪烁泪花。
他摸了摸顾勉的头,说好的,哥知道。
顾勉会限制顾思绪喝酒的量,哪怕里面掺了水。
他加水不是偷偷的加,而是光明正大地加。
顾思绪被搞得没脾气,笑骂自己都这么惨了,喝点酒也不行?
顾勉不会和他辩驳,只坚定地拿开酒杯,直直地望向对方。
僵持片刻,顾思绪扶着额头倒回沙发,无奈地说行行行,不喝了。
谢如溪有时候也会在旁边,默默地喝酒、发呆,明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一杯接一杯,喝得又凶又猛。
顾勉注意到后,也阻止了对方。
谢如溪酒量不好,掺了水的酒也容易醉。他见顾勉阻止他喝,倒不吵不闹,就是开始哭。
顾勉反射性地头疼,他不会安慰人,对哭着的谢如溪更是如此。
谢如溪一边哭,一边嘟囔,说的话凌乱混杂。
有苦痛的分手经历、有自怨自艾的低落、有心碎欲死的哀戚……
顾勉一一听进耳朵,越发不知道该说什么。
“都会过去的。”他低声说,“以后就会好起来。”
谢如溪抱住膝盖,下巴抵住手臂。
他神色茫茫,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不想理会。
顾勉是被顾思绪“请”走的。
“我没这么脆弱,之前是陷进情绪里了,现在不会再这样。”顾思绪摆摆手,“你也不用盯小孩似的,守我一整天,我心里有数。”
“我保证你走后,我一定不会这么颓了。”
顾勉说:“酒不能多喝。”
“好,没问题,能不喝就不喝。”
顾勉又说:“烟最好不抽。”
以前顾思绪没有抽烟的习惯。
“烟……”顾思绪叹气,“我尽量少抽吧,我知道这不是好东西,但有时候控制不住,这玩意儿确实能排解心情。”
“一时的放松,都是假的。”顾勉说。
顾思绪欲言又止,“我、知道。”
他靠着门,两手抱臂,“行了,赶紧走,你哥不是陶瓷娃娃,一摔就碎,现在好着呢。”
“啧。别一副怕我死的样子,你哥吃的盐和饭比你多得多,哪有这么容易想不开?”
顾勉不发一言。
顾思绪补充:“你放心,真心情遭不住了,我会给你打电话,倾诉一下。”
“哦,还有如溪呢。我们现在可会彼此安慰对方了。”
顾勉说:“如溪哥的状态其实也不好。”
顾思绪神情复杂,声音低了几分,“对,他的状态也不好。”
他捋了把头发,笑着说:“也是奇怪,难道朋友之间的磁场总有相似之处?原本是他失恋,我去安慰他,后来我自己也失恋了,变成我们报团取暖——”
他扯了扯嘴角,“还挺搞笑的。”
“哥……”顾勉想说什么,被顾思绪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