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总想着离开呢?
为什么已经告诉过你很多次,他是一个害你家破人亡的坏人,你却还要想着去找他呢?
为什么就不能乖乖地待在我的身边,让我好好疼爱你呢?
盛千阳的手掌重重握起拳,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掌心肉里,立即渗出了斑斑血迹。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小东西。
盛千阳冷哼一声,唇角扯出一抹惨然的笑,他闭上眼,冷白的眼尾泛起一抹猩红。
等我抓到你,一定要给你一点惨痛的教训,是不是只有这样,你才能做一个乖巧又温顺的好孩子。
你想跑到哪里去
江屿白疯狂地向前奔跑着,脑子里无暇想别的事情,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离这座别墅,逃离那个可怕的男人。
他绝不能跟着他去首都,他还没能联系到时淮哥,时淮哥回来的话会找不到他的。
而且这个可怕的男人不仅会把他关在阴森的小黑屋里,还会将他的双手绑在床头。
他再也不想见到那个可怕的男人。
脚上的拖鞋是干扰他逃跑的最大因素,在连续被拖鞋上的兔子耳朵绊倒三次后,他恨不得立即丢掉它们,却又心疼自已的脚丫会被这凹凸不平怪石嶙峋的路面划破,只得作罢。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再也没有了力气,他腿一软又一次摔倒在地上。
现在的自已一定很狼狈吧。
江屿白垂下头看了看自已,身上的睡衣沾满了泥巴和草屑,刚刚跌倒时摔到了膝盖,此时渗出的血迹已经快要干涸,脚上原本洁白的小兔子拖鞋已经变成了黑色。
身上到处都是磕在地上的伤痕,可他竟然连疼痛的时间和精力都没有,身体绷紧了,连精神也绷紧了,生怕会被那个可怕的男人抓回去。
过去的江屿白明明是个最怕疼的小少爷,连手指上划破的一道针尖大的口子都要跑到时淮的面前,将受伤的手指高高举起,递到时淮眼前寻求安慰。
如果再做出一副即将落泪的样子,时淮就会毫不犹豫地将他揽进怀里温柔地哄他,还会变戏法一般从口袋里掏出一根他最爱的西瓜味棒棒糖。
他缩在草丛里,眼泪控制不住地再一次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时淮哥,你到底在哪里?
不要丢下我……
突然,车笛声响起,江屿白吓得浑身颤了颤,小心翼翼地抬头望去。
一辆熟悉的车停在了不远处,而从车里走下来的那抹熟悉的身影,几乎要让他再度落下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