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指望我对李娆展露什么同情。”
乔缨晃晃手指,“她当初明明只是癌症早期,及时就医或许还有治愈的希望,再不济也能延缓下病情,她却非要学什么火葬场文女主,闷不作声地憋在心里,就等着之后以死明志让渣男后悔,结果求仁得仁,怎么不算是一种思想配得上苦难呢?”
乔缨说话的时候,眼睛里没有多余的情绪,口吻轻佻,又有种置身事外的冷静,仿佛她讲述的是一件在邻居家发生的八卦。
重复性的动作让人昏昏欲睡,她打了个哈欠,无聊地把玩着手中的长发,悠悠道:“我巴不得这女人过得再惨一点,如果你指望我说出什么养育之恩、逝者为大的场面话,那我可做不到。”
裴砚知没说话,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他猜得不错,幼时遭受虐待导致情感淡漠,乔缨的成长环境比他想的还要糟糕。
如果两人没有交换身体,而是通过正规渠道认识,乔缨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和他袒露惨淡的童年往事。
那换回来以后呢?
他们还会有交集吗?
裴砚知心里闪过一丝异样,忽然冷不丁问了一句:“乔缨,你有朋友吗?”
“我还需要朋友?”
乔缨挑眉,“我和我其他四个人格相处得很好。”
他认真道:“我想当你朋友,可以吗?”
上扬的尾音仿佛带着钩子,衣袖被裴砚知轻轻扯了扯,她低头望去,对上了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如今却有涟漪泛起。
这就有点大事不妙了。
她向来对自己的美貌没什么抵抗力。
“当朋友当然可以,但你得先把这玩意儿从菜单上撤了。”
乔缨转动眼珠,指着不远处茶几上的电解质饮料,皱眉吐槽道:“怎么能难喝成这个样子,我看上面写着零糖才拿的,结果喝完想进灵堂,不愧是叫电解质水啊,我怀疑前苏联就是喝了这个解体的。”
在她的咒骂声中,裴砚知勾唇笑了笑,手机一震,收到了一条消息。
他起身坐了起来,在乔缨疑问的眼神中晃了晃手机,说:“今天就休息到这儿吧,我待会儿还有事。”
乔缨点头,“行吧,那我送你出去。”
裴砚知觑她一眼,“不用,你这眼皮子都在打架了,在这休息吧。
不一会儿,裴砚知叫来的服务人员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房门,没想到乔缨没睡着,和推门而入的她对视上了。
那一刻,服务人员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福至心灵问了一句:“您和乔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乔缨想了想,想到刚刚的亲密举动,老脸一红,撅着嘴扭扭捏捏:“我和乔缨,就如姐妹一般。”
服务员:“?”
裴砚知走到一楼大厅时,正好碰上傅司宴带着许声蕴从会员登记室里出
来。
傅司宴见到他后明显一愣,见裴砚知脸色不好,他忙上前几步作关心状。
许声蕴站在一旁,银牙咬碎。
她自言自语地叹道:“许声蕴啊许声蕴,任凭你再怎么优秀,广告做得再好,还是被个娱乐圈的花瓶比下去了。”
她又看看一脸谄媚的傅司宴,内心一阵失落:
“我这么一个大美女站在你身边你不看,反而跑去关心一个朝三暮四的坏女人,我比她漂亮,比她温柔,比她优秀,你却还是被乔缨勾走了,难道说总裁就喜欢这一款妖艳贱货型的女明星吗?肤浅!恶俗!”
想着想着,她突然就怒了。
许声蕴拿出正宫的气势挡在傅司宴面前,仰着头上下打量着裴砚知,嗤笑道:
“沈颐不理你,你就来找他好兄弟当下家,乔小姐还真是有底线。您这是拆散不了绵绵和沈颐,转而来破坏我的家庭了?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乔缨就是个勾引别人老公上瘾,当小三的惯犯!”
傅司宴心里一紧。
这女人是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啊?
傅南明刚决定公司新产品的代言人要让乔缨来当,还专门交代他务必谈下合作,这下不全完了吗?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