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窈将碗放在一旁擦了擦手,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自己的意图,“是啊,姜明瑶你蠢笨不堪,常氏也不过尔尔,她如今已经被夺了掌家之权,你们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谁输谁赢自见分晓,但我可以保证的是,从今往后,你们再也不会有安稳日子过。”
“你终于暴露本性了!我和母亲不会让你好过的,你等着,你等着!”
姜明瑶突然回过味来,“贱人!那登徒子是不是你引过来的?”
姜窈没有正面回答她,反而笑着说了一句,“妹妹你可要小心,方才那登徒子说不定还会来找你。”
姜明瑶尽管心中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却还是立刻噤声再也不敢叫嚷了。
只要想起那人站在自己窗前黑漆漆的模样,她就忍不住的恐惧,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又将侍女全都喊进方中才作罢。
姜窈自顾自的走了出去,抬头望向高悬的圆月,橙黄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姑娘你刚才为什么要说那么一番话?”
姑娘从不是冒进之人,方才却像是有意激姜明瑶一般。
“她越恨我,出手才会越狠毒,也容易被抓到把柄,像她们这样的毒蛇,与之盘旋迟早有一天会被咬上一口,要抓住七寸才能打死。”
“可这样的话姑娘不也把自己置入更危险的境地了?”
姜窈轻轻摇了摇头,必须要快,长久是一种折磨,在深宅大院里忧劳心神,她怕自己有一天会坚持不住。
她想到曾经站在自己身边的少年,他说
带她自由自在的,一种盼头和机会被沈昼雪踩进了泥土里,姜窈眨了眨眼睛,将酸涩的湿咸吞回去。
第二日,姜窈派人去告知了祖母,自己要去万佛寺里还愿。
祖母并没有过多询问什么,只是安排了车马,让她早去早回。
姜窈刚出门,还没有走近马车就看到那边已经围了三四个丫鬟,橙黄都被她们挤的看不见了,她一过去更是嘈杂的声音齐齐灌入耳中。
“姑娘我陪着您去吧?”
“姑娘带上我吧,我给您准备茶饮,保准将您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经过了昨天一事,她院子里的人一时间不敢生出什么异心,向她表忠心的人也多了起来,姜窈只留下橙黄,将其余的人全都遣回去,“你们的心思我也已经知晓,若是肯跟我一条心,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先看好院子就好,别再让什么人混进去了。”
橙黄拍了拍被扯的凌乱的衣袖,“一群捧高踩低的,那毒妇被老夫人收了权,姑娘又在老夫人面前得脸,这全都上赶着巴结来了。”
姜窈摸了摸她的头,“人心向来这样,大多数都像是墙头草,我也只敢向你托付真心了。”
她和橙黄上了马车,还没走多远的路,就下起了雨。
姜窈掀开帘子,湿湿沥沥的雨幕像是经久不歇的泪珠,她想起他们初见的时候也是一个雨天,只不过当时草木尤盛葱葱郁郁的,此刻却已是深秋,一片萧索离愁。
不知不觉她眼眶已经红了一圈,低声咳嗽起来。
“姑娘先别吹风了,昨夜一夜未眠,今晨又起的早,可千万别再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