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也真是的,衣裳污了为什么不换?竟还一本正经地穿在身上?
但她是没有勇气提醒他换衣裳了。
“总要等我出狱吧。”赵元承重新在圈椅上坐了下来。
姜扶笙眨了眨眼睛问他:“那你能告诉我,我哥哥身子怎么样了吗?”
她一直很担心哥哥。心疾很难治愈的,不知道赵元承有没有给哥哥请大夫?吃的什么汤药?有没有安排人照顾哥哥?
“在好转了,那病想好不是能一蹴而就的。”
赵元承回她。
即便有焕心丹,姜守庚至少也要将养个三五年才能彻底痊愈。
姜扶笙还想再问几句,但见他皱起眉头似乎又不耐烦了,便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那我先回去了。”她同他说了一声。
赵元承不曾言语,算是默许了。
姜扶笙戴上帷帽,跟着石青出了大牢。
“少夫人!”
翡翠和珊瑚见到她,连忙迎上来。
姜扶笙进去许久,她们都等得担心不已,眼见姜扶笙完好无损地出来,两人都松了口气。
“回家吧。”姜扶笙身上酸软,疲惫不堪,只想先回去睡上一觉。
大道上忽然传来马蹄声。
主仆三人都没有留意,翡翠和珊瑚忙着扶姜扶笙上马车。
谁知道那马儿到了近处居然嘶鸣一声,急急停了下来。
“少夫人,是少爷。”珊瑚扫了一眼,瞧见姜守庚吃了一惊,连忙提醒姜扶笙。
翡翠也是一惊。少夫人来探望小侯爷,是背着少爷来的。少爷竟然追到这里来了,这不得要和少夫人闹别扭?
“扶笙!”
陆怀川从马上下来。
“夫君。”姜扶笙瞧见他也是一急,松开翡翠的手便迎了上去:“你怎么能骑马?”
陆怀川身上的伤还没彻底痊愈,若是再不小心,只怕伤口又会裂开。
“我四处找不见你,心中焦急。”陆怀川看向大理寺大牢的大门,眼底闪过阴翳:“你……来探望元承?”
他拳头悄悄握紧。今日在坊市遇见,他便觉出一丝不寻常来。只不过和同僚去办了个差事,回头便找不见她了。
看来,她心里还是放不下赵元承。
“夫君,你别误会。”姜扶笙上前挽住他手臂解释道:“他派人传话叫我来的。说有哥哥的消息,我是担心哥哥才来这一趟。”
陆怀川还不知道哥哥已经在上京的事。赵元承不让她和陆怀川说,她也就没有和陆怀川提过。毕竟多一个人知道哥哥就多一分危险。
陆怀川不着痕迹地打量她,口中温和地道:“原来如此。下回有这样的事,扶笙还是和我说一声的好,我担心了你一个上午。”
他观察着姜扶笙。雪白的脖颈处没有痕迹,眼睛红红或许哭过,倒也寻常。只是唇瓣似乎有些肿了。
想到某种可能性,他眸底顿时闪过点点锋锐的杀意。
“我怕夫君误会……”姜扶笙心虚地低头垂下长睫,隐藏自己的心慌。
她方
才忙着关心陆怀川,这会儿才想起自己身上的事来,面对陆怀川愧疚更是油然而生。
“我岂是不通情达理的人?”陆怀川扶着她上了马车,自己也跟了上去,俯身钻进马车试探着问她:“元承怎么样了?你可曾给他带些东西来?问了他有没有脱身之法吗?”
“我带了一盒点心。”姜扶笙摇头回道:“我不知道他能不能脱身。”
赵元承倒是说出来带她去看哥哥。可他没说一定能出来。
陆怀川絮絮地说着应该给赵元承带些有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