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答应过她的。
“太好了,到时候我一定要登门拜访。”
王聿章笑起来,“我真想见见解元,同他探讨功课,一定领悟颇深。”
叶秋水听到这句话,说道:“我哥哥人很好的,你要是问他,他都会认真为你解答。”
“嗯。”
王聿章点点头,“真期待见到令兄。”
也不只是探讨学问,他还有许多话要同芃芃的兄长说。
几人登上山顶,叶秋水走进寺庙,为江泠祈求平安,希望他能高中,早日回来。
他不在这半年,她学会许多,她会骑马了,等他回来,叶秋水要教江泠该怎么骑马。
……
省试在二月,三月放榜,四月殿试,会试取中后,就有了做官的资格,杏花开放时,省试在京师贡院举行,规模比解试更大,也更加严苛,贡院附近方圆数里全部戒严,道路封锁,不允许任何人出入,考生们拿着装有号码的考篮走进贡院,考试期限内,不准再离开。
每一间号子外都有两名军士把守,这阵仗比地方考试吓人得多,有同江泠一起进京的府学同窗吓得腿软,坐下来后就不敢再乱瞟。
钟声一敲响,大家埋头动笔,十几载寒窗苦读,成败在此一时。
江泠翻开考卷,提笔落字。
时间一点点过去,香一根又一根燃到底,最后一根烧尽时,钟声再次敲响,考生们停笔,江泠直起身,等待卷子被收上去。
省试结束,大家陆陆续续离开贡院,考完,整个人就如同脱力般,江泠很难受,腿又麻又痛,强撑着走出贡院,在道旁坐了一会儿,缓了缓,才起身回客栈。
张教谕没有问考试的事,只让伙计赶紧准备热水,吃食,大家都饿坏了,又累又饿,一个个埋在桌边狼吞虎咽,一向礼数周全的江泠也没好到哪里去,吃饭比平时快上许多。
休息几日,在客栈睡得昏天黑地,等大家缓过劲,又相互结伴出去游玩。
京师繁华,不管考不考得中,都不能辜负此行。
江泠却第二日就收拾东西出城。
张教谕拉住他,“下个月就要放榜,你去哪儿。”
“回曲州。”江泠买好了礼物,给叶秋水带的东西装了两箱子,他已叫人搬上马车。
“回曲州做什么?”
“接我妹妹过来。”江泠说:“去岁我答应她,明年就接她来京城。”
“一来一回……这路途有点赶啊。”
京师到曲州快些的话路途也要十多日
张教谕算了算,“你不能等放完榜再回去?”
他真是念着妹妹,这时候,难道不是等放榜最重要?不看到结果,哪还有心思考虑到这些?
江泠原本也是这么决定的,等放完榜,参加完殿试,已经是五月了,路上再走个十几天,回到曲州,已是盛夏。
不过他现在改变了主意。
江泠摇头,“不等了,现在就回去。”
张教谕纳罕,“有这么着急?”
他颔首,郑重道:“归心似箭。”
……
开春后,叶秋水经常同王家兄妹去城郊骑马,踏青,别的时候她都在铺子里研究药理,本来只是为了捣鼓合香配方,时间久了,叶秋水发现医书很有意思,找老大夫请教的次数越来越多,后来,她竟也学会替人把脉,能看懂最简单的病理。
只是离真的治病救人还远得很,如今只能叫做兴趣爱好。
二月底,寒食节。
叶秋水与王家兄妹一同出城踏青,放风筝。
天气热起来,换掉冬日厚重的棉衣,穿上罗裙,绣鞋,叶秋水沿着江畔放风筝,跑来跑去,衣袂翻飞,似绽开的花蕊,小娘子笑容明艳,一旁的王聿章都要看呆了。
他红着脸,给叶秋水递巾帕,“芃芃妹妹,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