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已经死了一个,另一个供认不讳,罪大恶极,被判处斩立决。
叶秋水被吴靖舒带回王家了,她身上溅了不少血,吴靖舒与王夫人看到的时候吓坏了,以为她受了伤,大夫里里外外地检查过,说她没有大碍,只有一些磕碰的皮肉伤,几人才放心下来。
婆子撩开她的衣服,看到胸口有块大大的淤青,心疼得直叹气。
“好在性命无虞。”
这样机灵漂亮的小女孩,要是被卖到那些地方,不知道要遭怎样的罪。
吴靖舒让婆子带叶秋水沐了浴,换上干净的衣裙,饿了一天一夜,又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叶秋水一点胃口都没有,只喝了几口粥。
一睁眼就要出去,婆子拉住她,“你去哪儿?”
“我找我哥哥,我哥哥还在等我。”
叶秋水很心急。
“哥哥?”
她们还不知道叶秋水有一个哥哥。
“你哥哥是谁,在哪里?”
“我哥哥叫江泠,我们住在北坊青石巷最后一户人家。”
婆子们听了,面面相觑。
“江……泠,是江家二房那个吗?”
江家闹出的事情,曲州传遍,二房的小官人刻薄寡恩,不敬叔伯,又是罪臣之子,被家族赶出。
吴靖舒与王夫人正在谈事,听下人来传说小娘子醒了,吴靖舒站起身,“芃芃怎么样了?”
“没事,就是有些皮肉伤,小娘子醒了就要找哥哥,夫人,她哥哥是江家赶出来的那个孩子。”
吴靖舒疑道:“江家?”
吴靖舒刚来曲州,对这里的事情并不熟悉,她扭头看了眼王夫人。
哪知王夫人皱眉,说:“去年姓孙的知州因为贪墨被处斩,江氏是曲州豪族,二房的老爷跟着前知州做事,也贪过钱,还行贿赂之事,后来这个人畏罪自尽了,他儿子原本被举荐去国子监读书,没多久说是犯了包庇之罪,功名也没了。总之上梁不正下梁歪,那个江泠年初的时候还因为不敬长辈,欺负堂弟被宗族除名,是个人人皆知的混账东西。”
“下人说的那个孩子,就是江泠。”
王夫人神情严肃,“他怎么会是芃芃的哥哥呢,他们非亲非故。”
吴靖舒出生世家大族,家风清正,平生最痛恨贪官污吏,听说那江氏作风,冷哼一声,不屑道:“还能是因为什么,定是诱骗。”
吴靖舒以前在京城,没少见到富家子弟诓骗无知少女,这些人都不过是一时兴起,哪有什么真心。
话音刚落,堂前有下人说:“夫人,门外有一小官人求见。”
王夫人问道:“可曾说姓甚名谁?”
“姓江。”
吴靖舒说:“怕就是那小子无疑了,先别让他见芃芃。”
王夫人颔首,吩咐下人,“回绝了他,我们是清白的人家,怎能让他登门。”
下人立刻领命离去。
府门外,江泠弯腰揉了揉膝盖,他等了许久,门房的下人终于过来。
“小官人大可放心,我们夫人与盐科大人齐老爷的夫人都很喜欢小娘子,大夫早就看过了,小娘子平安无恙,只要休息几日便好。”
“那我带妹妹回去修养。”
“那就不行了,我们夫人正在接待贵客,暂时抽不出空见你。”
江泠说道:“我不是要见夫人,我要见我妹妹,我得带她回家,劳烦您再同夫人说一声。”
先前听人说,芃芃受了很大的惊吓,一直哭,江泠心里很担忧,快被自责淹没。
小厮笑道:“在曲州,难道还有比咱们王家更安全的地方吗?在这里,好吃的好玩的,小娘子想要什么,我们王家都能拿得出来,她可以受到最好的照顾,她现在是受了些惊吓,可是很快就会好了,让她去别的地方,小官人敢保证,她不会再受到伤害?”
江泠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