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薛琅随意地耸了耸肩。
中秋节的时候,他跑去城墙下看灯楼,瞥见叶秋水一人抱着个破烂花灯,刚想上去找她,问她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她便突然跑开了,薛琅跟上去,看到在巷尾,叶秋水和江泠抱在一起,一双手交握得很紧。
他看了会儿,转身回家。
李夫人瞪眼看他,“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薛琅道:“您又不是不知道您儿子什么德行,我什么时候喜欢一个小娘子超过一个月的,我这次都算超常发挥,京师里的漂亮小娘子那么多,上次中秋宫宴,我瞧见一个很合眼缘的,母亲,你想知道是谁吗?”
李夫人语塞,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知道薛琅不着调,还以为这次是认真的。
她气得心肝疼,抬手一把将挤眉弄眼的薛琅推开,“滚远些,看到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我就头痛!”
骂完,李夫人气愤又伤心地想:她的好儿媳飞走了。
第138章第一百三十八章亲吻,是叶秋水拿捏江……
薛琅离开那日,宜阳与李夫人去城门处送他。
虽然昨日刚被薛琅气个半死,但今日送别时,李夫人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背过身擦了擦泪。
西北战事一直未平,苏叙真一人分身乏术,需要支援,薛琅必须即日出发,不能像上次一样逗留。
李夫人知道留不住他,只能叮嘱薛琅,一定要小心,万不可激进冒险,着了敌人的道。
薛琅都记下了,
一行人立在城楼下,待李夫人说完话,垂首抹泪时,宜阳让侍女先将她扶到一旁坐一会儿,接着上前。
十八岁的宜阳越来越有储君的风范,笑而含威,一点也看不出几年前那娇气蛮横的模样,会因为织造局上供的纱衣有疙瘩而大发雷霆,因为贪玩而离家出走。
“殿下。”
薛琅神色恭谨,二人迎面而立,宜阳嘱托了他一些事情,一半与李夫人所说无异,另一半则是,“你去了西北后,近几年都不要再回来了。”
宜阳神情严肃,语重心长地说:“薛家已是皇亲国戚,位高权重,容易遭人眼红,你出去历练历练也好。”
薛琅听在心里,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而他自己也原本有这样的打算,京师里的许多人都说,他是承蒙父辈荫庇,才能在军营里混得军职,老侯爷一死,他什么也不是,薛琅到现在,也就只有当初在蜀中剿匪,以及跟随苏叙真麾下抵御东鞑积攒了一些军功,还因为未请上令回京探望病重的李夫人被降了军职。
薛琅也想凭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片天地,不去依靠父辈留下的荣耀度日。
更何况,京师如今也没什么能让他惦记的了,除了母亲,还有官家,太子。
宜阳说:“婶母这里,本宫会照看的。”
薛琅眼皮子垂下,点点头,“嗯。”
“还有……”宜阳顿了顿,抬了抬手,身后有人将几只书箱搬上前。
薛琅愣了愣。
宜阳说道:“这里面,是叶明渟的手札,她之后不会再去西北军营,母亲也早就派了新的太医过去,这几箱手札是她昨日交给本宫的,都是她在西北任职那一年记下的。你将这些带走吧,交给新的军医,这些手札对他们会有大作用。”
宫人将书箱搬上运载辎重的车上,薛琅看了眼,淡淡一笑,眼底隐隐含着无奈落寞,“嗯。”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朔风猎猎,军旗飘扬,抬头看着天色,已到了该启程的时候。
薛琅同宜阳,还有母亲,以及城门处送行的诸官员抱拳行礼,转身上马,动作流利。
他低低喝了一声,勒着马在原地徘徊,忍不住掀起眼眸,朝城门处看了一眼
,未曾瞧见熟悉的身影,薛琅收回目光,没有留恋,打转方向,策马而去。
尘土飞扬,一队人气势汹汹疾驰而出,很快消失在官道尽头。
入秋后,花草渐渐枯败,耗时两个多月,东山的水库总算建好了,暮秋时下了几场大雨,农田一点也不曾遭殃,山下的百姓纷纷拍手叫好。
这些天,叶秋水一直拘着江泠,让他按照自己写的疗养方子上的内容来饮食起居,东山上干活的工匠们很吃惊,以前江大人永远都是最早来,又最晚离开的人,但连续多日,他再也没有天不亮就来督工,傍晚到了点就收拾东西下山,绝不多逗留片刻。秋末几次休沐日,江泠也没去衙门点卯,老老实实在家里休息。
对此,叶秋水很满意,她闲下来喜欢研究药膳,王婆会按照她给的方子烹煮,膳食与药理结合,做出来的东西竟然也不赖。
叶秋水一开始是研究给江泠吃的,后来自己也喜欢上,王婆每日都要煲一大罐养生汤,宜阳给叶秋水送了不少名贵药材,补品,江泠天天吃,人胖了不少,力气越来越大,从前忙惯了,一时闲不下来,休沐日的时候,他坐在家里“砰砰”劈木头,做了两个柜子给叶秋水放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