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弦音不想让她们知道那些事情,哪怕是假的她也不想。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如果是别人,她会说“真正的朋友是无条件地信任你”。
可是放在自己身上,她只会躲。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早就已经在这么做了。
她不愿意在他们面前和吴嘉程有什么牵扯。
她不愿面对,只想着躲避。
傅弦音是个胆小鬼。
温热
饭团的温度从塑料袋洇出,一点点传递到傅弦音的指尖。
她就这么拿着袋子,也没有要吃的打算。
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是月考之后,她被陈慧梅赶出家,顾临钊过来找她。
还是再之前,她发现自己对顾临钊产生了依赖。
又或者更早。
从程昭昭在她身边坐下和她聊天,林安旭看她腿伤自告奋勇地去给她买习题册,陈念可拉着她在休息时间穿梭于校门口的小吃摊。
是她在刚转来北川不过三天,就告诉林逾静,北川很好,她碰到了很善良的人。
是顾临钊在和她同桌的第一天,看见她情绪低落,给她买了一杯杨枝甘露。
像香气,像水蒸气,看不见摸不着,可就从丝丝缕缕的地方渗入进来。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就像学习一门语言的最佳年龄是在五岁左右,只要过了这个年龄,哪怕后面再怎么去学习,新学习的语言也没办法达到母语水平。
这些奇怪的感觉,是不是也是这样。
是不是也有一个最佳的接收,学习,并给出最正确反馈的年龄。
或许和学习语言不同,接纳感受的年龄不是5岁。
但是傅弦音觉得也一定不在17岁。
她已经过了那个年龄了,早早的就过了。
所以,傅弦音想。
那就一直做一个胆小鬼吧。
这应该,不能,算作是她的错吧。
指尖被热腾腾的饭团烫到。
傅弦音下意识瑟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