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萧无矜是个棒槌,平时看着精明,实际上傻得可以,人死不能复生,这么留恋旧情有个屁用,以萧无矜这种能耐,做点什么不能闯出一番天地来,非要在这山里做个农夫,真是暴殄天物,笨死了!
曲成溪不知道怎么就生气起来,气完自己也有点莫名其妙,又回头安慰自己,没准这死掉的人是他的亲人或者朋友呢,也不一定是旧情人。呸呸,旧情人又怎样,关自己屁事!
“该你了,快问。”曲成溪锤了一下萧璋的膝盖骨。
萧璋:“你身上中的毒,和促使你下江南的这个人有关吗?”
曲成溪抬头,没想到竟会是这个问题,萧璋在悄无声息中竟然摸出了他下江南的大概脉络。
“有。”曲成溪倒也不在意,耸了耸肩如实道。
萧璋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拿走了他的一枝花。
提问权又回到了曲成溪身上,曲成溪迫不及待,面上却看似想不出别的问题,随口问了一个似的:“那个死去的人,是你以前的眷侣吗。”
萧璋闭上眼,脑海中纷杂的画面闪过,柔软的唇,纠缠在一起的呼吸,偷偷牵起的手……他记得阿杨从未真正答应过他和他在一起,但是若天意没有捉弄人,他们注定会在一起一辈子。
“是。”萧璋的鼻子发酸,他似乎想要笑一下,却没能笑出来,“他是我的眷侣。”
在这个只能说真话的游戏中,他说了谎,一个他无比希望是真相的谎,然后把花递给了曲成溪。
曲成溪紧盯着他的脸,半晌,什么也没说,拿走了萧璋手里的花。
“你现在手里就只剩下最后一支了。”曲成溪晃了晃他自己手里的花束,五支花聚拢在一起,仿佛一丛蓝色的烟花,“慎重啊,萧无矜。”
“我想好了。”萧璋在片刻中已经整理好了情绪,“最后一个问题。”
曲成溪微微坐直。
“你为了一个人下江南,又为了他身中剧毒,”萧璋注视着曲成溪的眼睛,“这样的感情不是能轻易放下的,你现在还爱着他,对吗。”
话音落地的一瞬间,曲成溪忽的笑了,像是浑身的紧绷在一瞬间松懈掉,他笑得越来越大声,以至于前仰后合,清瘦的肩膀都颤动起来:“哈哈哈哈……”
萧璋被他这反应弄得愣了,他本以为自己这个问题得到的回复肯定是“是的”,但是曲成溪现在这副样子,让他瞬间如同被点醒,觉得自己好像错的非常离谱。
“阿漾。”萧璋有点窘迫,按住他的肩膀晃了晃,“你说话,别光笑。”
曲成溪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被萧璋按着肩膀抵到了背后的树上,笑声逐渐停止,幽深邪魅的眼底却忽的笑意变深:“我如果爱他,还会做这种事吗。”
萧璋:“哪种事情?……唔!”
曲成溪忽然在他肩膀上一推,将他整个人推倒在了花海中,然后栖身而上撑在萧璋的耳侧,左手抚摸上萧璋的脸:“你猜错了,萧无矜。”
萧璋的心脏忽然狂跳起来,曲成溪微笑着猛的抽走了他手里最后一朵花,和之前的五朵一起丢在了身旁荡漾的花海里,柔软的手指揉上他的胸口:“现在,你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微风徐来,上方的巨树叶片如同私语般沙沙的响起来,似乎某种古老的呓语,伴随着飘扬的花香,在一片湛蓝中将这绝美的花海渲染出了暧昧的悠长。
曲成溪长发扫在萧璋的颈侧,美得心惊动魄,绝美的容颜就像是精灵般梦幻而妖艳:“让我满意。”
花香扑鼻,不知拨动了谁的心弦,暖风旖旎,不知温热了谁的梦境。
温暖的空气仿佛在瞬间变得炙热,柔软的手忽然伸进了宽厚的长裘,萧璋的青色外衫掉落在地,随之掉落的还有腰间的系带,曲成溪之前还冰凉的手指不知何时变得滚烫,在萧璋胸口到腹部剧烈起伏的肌肉上烧出层层战栗。
他竟是在……
“嗯……”萧璋猛然溢出一声闷哼,曲成溪的手指揉上了他的腰侧,力道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泄愤式的。
其名为欲的烈火徒然在二人之间燃烧起来,没有人经受得住这种诱惑,萧璋只觉得如同置身在火海里,整个人都烧得滚烫,血液在血管里砰砰跳动,难以言说的冲动随着曲成溪的动作从身体里升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