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走到楼下,就看见一车的警察悄悄上楼,他默不作声地拉高了衣领,遮住半边脸,看上去像是个晚上出来夜跑的寻常居民。
“先生,这里不安全,请您立刻撤离。”一个警察拦住贺连洲,严肃地说道。
贺连洲点点头,压低了声线,表现得像个好奇的八卦人士:“哦。怎么了?”
“不方便透露,请您尽快离开。”警察先生中规中矩地回道。
贺连洲耸耸肩膀,快步下楼。
他拐到角落,隐在暗处,过了一会儿,就听见楼上传出动静来。
他还听见隔壁那对大婶夫妻两个焦急地问警察,有没有看见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他微弯起嘴角笑了笑。
过了没多久,贺连洲就看见青乌和方瑜两人被警察押下楼,带进警车里。
身后还跟着两个面如土色的警察,手里捧着干毛巾裹起来的一团东西。
贺连洲瞥着那两个警察的表情,估计是现场那具小婴儿的躯体。
他等着警车全都离开,才从角落里出来。
他面色还是难看,没有一点血色,走两步就觉得眼前有些虚影,他停下脚步,老老实实地打电话给殷屿。
“喂?睡了么?方便来接我回家么?”
殷屿接到贺连洲的电话,始终紧绷的神经才算松了下来,“这就来。”
殷屿开到启明街的时候,贺连洲蹲在街口,像是焉巴了,半张脸遮在竖起的衣领下面,看得殷屿皱起眉。
“别,别是这个表情,好像我出去花天酒地似的。”贺连洲看见殷屿,精神好了点,他咧开一个笑,开玩笑道,“比起那些富二代,我可是让你们省心多了,至少我作风端正。”
殷屿把贺连洲拉起来,“我倒是宁愿你像那些富二代,至少他们就算捅出娄子来,我也有的是办法给兜圆了。”
“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贺连洲啧了声,冲殷屿翻了个白眼。
殷屿轻笑了声,贺连洲半靠在他的身上,体温隔着薄薄的布料传进他的胸膛。
他低头看了眼贺连洲,要不是真的没力气,估计小孩也不会这样把大半重量全交在他身上。
他在心底叹了一声,胳膊有力地撑着青年,带进边上车里。
隔天白天,贺连洲在殷屿的公寓里睡得七荤八素,要不是听见客厅里传出新闻的动静,似乎说的还是昨晚他处理的那事儿,他估计还能再睡一个下午。
贺连洲揉着翘起来的卷发从卧室里出来,半眯着眼睛看客厅电视。
鲍启文也在这儿,他正背对着贺连洲,低声问殷屿:“您别告诉我这事儿又是贺小少爷做的。”
殷屿点点头。
鲍启文哀嚎了一声,捂住脸颊。
“又没人知道是我,你嚎什么。”贺连洲在鲍启文的身后撇了撇嘴,“做好事不留名、不收报酬,该哀嚎的人是我好吧。”
“贺小少爷,您要不要考虑一下做个面具什么的?您这样大喇喇地下去,迟早得翻车被人认出来!”鲍启文说道。
“我不要,有损我美貌。”贺连洲摆手。
鲍启文噎了噎,就听见边上殷屿发出一声轻笑,“被认出来也无妨,你当殷家、贺家和夏家是吃素的?”
鲍启文彻底没了话说,他忘记贺连洲是自己带过的唯一一个背景真·殷实的艺人。
三家联手,说不定小半个娱乐圈都能给拿下。
贺连洲闻言勾了勾嘴角,懒洋洋地朝鲍启文抛去一个眼神:“我后台大着呢。”
“……那也不能……”
“你再叨叨,我不给你准备才艺表演了啊。”贺连洲打断鲍启文的话,瞪眼威胁。
鲍启文闭上了嘴,过了几秒忍不住又开口:“……那可是Restart的总决赛,您能不能别总说得像是不值钱的年会舞台?”
贺连洲:╮(╯▽╰)╭
【嘴贱是病,望你知】
【今天段费烂嘴了吗?烂了】
贺连洲半眯起眼睛,焦糖色的漂亮眼睛在舞台灯光的照映下,显得几分琉璃透质,漂亮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