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干什么?”贺连洲挑眉问。
“让他活着。”殷屿说道。
贺连洲顿了顿,笑了起来:“你要救一个偷-猎贩子?”
“我要让他醒过来,至少足够清醒到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殷屿纠正,“如果我们还要在这里待下去,直到找到目标为止,我就需要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情况。”
贺连洲闻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帮着贺连洲把那个男人抬回了他们的营地附近。
回到营地后,殷屿拿出联络器向方博发了一个定位坐标,简单告知了这边的情况。
只不过由于这里受到不明攻击,殷屿不建议关山立刻冒险来支援。
他不是那种会为了一个人渣的生命而让自己的队友冒生命危险的人。
“我会在确定救助行动安全之后给你们发消息。这段时间我会尽可能让他活着。”殷屿告诉方博,随后便结束了通讯。
他将营地上抽出来的篝火木头又塞了回去,小心地吹了几下,便见篝火又渐渐地复燃起来。
借着火堆的光亮,殷屿和贺连洲更加清晰地看见这人的受伤情况——
锁骨处的骨折相比之下算不上什么影响了,真正威胁到对方生存状况的就是腰腹侧的一个洞眼,约莫有拳头大小。
如果有殷屿前世的人听见偷猎者老大的话,一定会倍感同情地拍拍他的肩,然后告诉他:“你遇见的不是什么绝世大魔头,而是比绝世大魔头更可怕的殷屿。”
可惜,星际世界尚且无人知晓殷屿的凶名——明白过来的坟头草也老高了。
所以,偷猎者老大依旧还敢做一根有恃无恐的硬骨头。
殷屿放走了狐耳少女,又往偷猎者老大心窝里头戳上一刀。却没有急着去审问这个罪犯头头。
而是围着众多牢笼巡视一圈,一一查探过被抓动物们的伤势和状态,并对动物们的情绪进行安抚。确认完毕后,将后续的开箱工作交给了小白,才施施然走回到偷猎者老大面前。
刚一站定,一颗毛球就仰起头来。紧跟着嗖一下窜上了殷屿的肩膀,利用“身高”优势,继续恶狠狠地瞪着偷猎者老大。
好像这样,就能以凶残且高大的气势,唬得对方乖乖就范一样。
嚯!没看出来,小家伙还挺记仇啊。
还当雪貂是贼手逃生的小动物,殷屿心中一哂。翻出根小肉条,奖励给兢兢业业、一动不动地守在偷猎者身边的小警卫。
被雪貂满脸嫌弃地推开。目光不离犯人,看得死紧。
殷屿一挑眉。也不在意,转手就把肉条咬进自己嘴里,叼烟似的挂在嘴边。吊儿郎当的模样,对比起一地人凄惨的模样,也不知道谁才是那个穷凶极恶的大坏蛋。
雪貂:“……”
“喂,我问你,”殷屿双手抱胸,抬腿踢了踢偷猎者老大,“这星球上还有你们的人吗?有多少?”
“哼。”这个身经百战的家伙,在殷屿面前毫不露怯。用一声冷哼代替了自己拒不合作的态度。
甚至颇为嚣张地威胁道,“我们这些人身上,都安装有上头的监控芯片。一旦我们出事,你马上就得下来作陪。我劝你还是不要意气用事。”
“左右,这都不过是一群畜生而已,还钱多划算。你说,上头有多少人会为这块蛋糕动心。就算你把我们扭送到了执法队监狱,偷梁换柱之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更不用说,你放走了这么多证据。上头的人只需要操作一番,等着老子再来告你故意伤害罪吧!”
“嗷!”现·执法队当家气得浑身炸毛。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简直恨不得一爪子拍死这满口胡言的混账东西。
至于藏进执法队的那些蛀虫
雪貂眼神一冷,煞气四溢。
新晋的君主对偷猎这一类原灰色地带的清理,本就态度严正、立场坚定。否则也不会调用他一个战功赫赫的元帅,去执法队办事。
将这些腐朽的寄生树连根拔起的时候,绝对不会太远!
殷屿给雪貂顺了顺毛,对这人的循循善诱不置可否。
偷猎者老大悄悄打量着殷屿的表情。琢磨着时机差不多了,图穷匕见。
语意一转,头头是道地谈判道,“今天的事情,我们都可以当做不知道。反正你想救的,现在都已经放了。来这里的目的也达到了。何必再牵扯其他的麻烦。”
“一别两宽,对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