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宰平也懒得再给自己找麻烦,扔下一句“好自为之!”,推开大门,撑伞,走进了雪里,身影慢慢地消失在了夜色里。
李微澜在原地站了一会,还是按了电梯,回到宿舍,进了门,沈宜团好像在阳台,渝渡向来跟李微澜不对付,两个人很少单独说话。
只有一个憨憨的林枭,傻头傻脑地迎上来,对李微澜说:
“刚刚……有个人找你,你看见了吗?男的,看起来挺有来头的,穿着西装,手上拎着一把雨伞。”
李微澜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又抬起眼尾,往阳台那不露痕迹地扫了一眼。
只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极轻,极淡的一瞥。
像薄薄的一层雪,第二天就无影无踪,甚至没有人会发现曾经下过雪。
李微澜不再说话了,闷头去了浴室,卸妆洗脸洗头洗澡,一语不发地躺回床上,抱着毛绒兔子蒙头睡觉了。
林枭和渝渡或多或少地感觉到气氛有一些不对劲。
李微澜虽然性格比较抽风冷淡。
但是有沈宜团在的时候,李微澜难得会表现出是个正常人的气息。
甚至还会经常夹着嗓子撒娇,跳来跳去晃来晃去的,像个疯狂求陪玩的神经奶牛猫一样,整天没完没了。
沈宜团也对李微澜种种行为淡定地接受良好,甚至还会纵容他。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叽里咕噜很多话讲。尤其,第二天没有工作的话,李微澜喜欢挑部挑片子通宵看,赖在沙发上,还会理直气壮地要求沈宜团陪他。
原因是他怕黑,不敢一个人半夜坐客厅。
沈宜团也真信了,还真的会陪他。结果就是第二天起来看到两个人一起抱着睡在沙发上,被子都只有一条。
对此林枭和渝渡表示已经习惯了。
这次的大赏之后他们有一天的休息时间,第二天除了公司开会,没有太多的工作。
渝渡和林枭以为他们俩又要霸占沙发黏糊一宿呢,然而没有。
今天晚上,他们宿舍却尤其安静。
林枭和渝渡对视了一眼,互相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疑惑和迷茫。
答案将在第二天揭晓。
第二天晚上,Apollo四个人跟小麦一起,在泰和跟高层开会,制定接下来的行程计划,没想到李微澜冷不丁地就要说:“我要退团。”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他吓到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几秒钟之后,大家的目光集聚在李微澜的脸上。
空气无比沉重,凝固到划不开一丝缝隙。
沈宜团则是已经在昨晚就知道这个事了。现在表情只有麻木和平静,低着头,不说话。
“退团”两个字对所有在役爱豆来说像是某种敏感的忌讳,平时开玩笑开得再过分的爱豆之间都不会拿“退团”这两个字来开玩笑。
谁都知道,成为爱豆出道有多么不容易,谁也不想轻易放弃。
更何况,成了团,身边的人不仅仅是同事,更是一起携手熬过很多苦日子的战友,每一次的磨难都会让成员们之间更加团结,大家很珍惜这种情感,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把“退团”这两个字说出口。
“我要退团。”李微澜再次道。
秦总监一拍桌子:“胡说什么!好端端地干嘛要退团呢?今年拿不下大赏明年还有机会,公司会尽力帮你们的。”
李微澜根本不在乎,重复道:“我要退团。”
“你退团,违约费你赔得起么你!”
这是公司用来威胁食物链底层爱豆最常见也是最管用的一招,签了合同想跑路的时候就要给天价违约费,一般爱豆都给不起,想跑也跑不掉。
李微澜没说话,一张卡扔在桌子上,双手插兜,低头俯视着秦总监。
秦总监:“……”
“够不够?”李微澜冷眼问,扯了下嘴角,又甩出一张卡,“不够继续。”
他妈的,忘记这个小子会写歌,肯定赚了n多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