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中,身影交叠。
丝绸床单,随着持续的辗转厮磨,渐起褶皱,浓烈旖旎。
待一切停歇,鹤砚礼骨节分明的长指按开台灯,俊美如谪仙般的脸庞清晰浮现,褪去情欲,只剩冰冷。
“桑酒,我们离婚吧。”
?
离婚!?
原本困倦的桑酒,闻言精神抖擞!
红唇按捺不住地勾起一抹笑容,又转瞬即逝,很快压下。
“……离婚?”愣了十几秒的桑酒似乎才反应过来,娇软的语调里满是茫然震惊。
她翻身坐起,睡裙肩带滑落一侧,白嫩肌肤上红痕连绵,额发湿濡,水眸朦胧,无措地望向倚靠在床头的鹤砚礼。
“我……我听错了对不对?”
卑微。
伤心。
泫然欲泣。
自欺欺人。
桑酒一边飙演技,苍白漂亮的小脸上痛得仿佛随时会碎掉,一边在心底默默给自己颁发了奥斯卡小金人奖杯。
影后!
影后!
影后!
鹤砚礼薄唇紧抿,幽邃的瑞凤眼里毫无波澜,一如既往地淡漠。
“没听错。这是离婚协议书,你看一下有没有需要补充的条款。”
轻飘飘的纸张递到桑酒手里。
不容商榷。
桑酒雾眉紧蹙,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倔强又不甘地追问,“为什么?你出轨了?我输给了女人还是男人?”
鹤砚礼:“……”
晶莹剔透的眼泪珠子染湿脸颊,桑酒声音软甜,生起气来也像是娇嗔撒娇,她又问,誓要把这婚离得清清楚楚。
“还是说,你的白月光,朱砂痣,小青梅,红玫瑰回国了?”
鹤砚礼张了张唇,刚要解释,桑酒呜咽着扑进他怀里,手臂圈紧他的脖子,伤心欲绝,含糊不清地呢喃。
“……呜呜呜,你得癌症了对不对?”
鹤砚礼:“……”
“礼礼老公……我不会离开你的,我要殉情,要陪礼礼老公站在爱的巅峰,嘲笑死神无能……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