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侍卫的表情无动于衷,只是冷漠地又重复了一遍,“王爷有令,没有他的吩咐……”
他话音未落,萧明宜动作惊人,她见这侍卫软硬不吃,竟然手腕一转,直接将那把长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害怕真的一个不小心弄伤自己,萧明宜双手持刀,手腕还在微微颤抖。
因为太过紧张,她的眼睛一直不自觉地往下瞟,死死盯着刀刃。
“你若是再不让开,本公主就血溅当场!别说你会人头落地,就算是裕哥哥来了,也无法向父皇交代!”
为了让这句话显得更有气势,萧明宜强迫自己抬起了眼,直视侍卫的眼睛。
正是这微小的一个动作,萧明宜端刀的双手一个不稳,刀刃往前送了半寸,正好贴着她的脖颈,割破了最外层的皮肤!
一条血线蓦然出现在萧明宜视线的最下端,她心中大骇,眼见着手腕又要颤动,侍卫唯恐她真的交代在这里,只能主动让出了院门。
萧明宜走近屋子的时候,双腿还在止不住地打颤。
好险好险,差点就要真的死了。
“公主,你怎么来了?您的脖子……?”青衣一愣。
“闭嘴!烦死了不许说!”
萧明宜抽出绣帕捂着脖子,“还不是为了见你家主子!”
萧明宜这才发现沈蔺一直没吱声,四周一看,更是气急败坏。
她为了见沈蔺一面累死累活,沈蔺倒好,日上三竿了,还在床上躺着呢!
再也顾不得捂着那劳什子伤口,萧明线直接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掀开了沈蔺的被褥。
“都什么时辰了你还在床上躺……你怎么了?”
萧明宜的下半句话戛然而止,她看清了沈蔺的脸色。嘴唇干裂,皮肤苍白的不像话。他像是三天三夜没合过眼,眼底是一片漆黑。除了“憔悴”二字,萧明宜这词汇匮乏的大脑,一时没有蹦出其他形容。
明明割喉的是她,沈蔺怎么反而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他怎么了?”萧明宜小声问道。
青衣也压着嗓音,“从王爷回府第二天起就这样了。”
随后摊了摊手,表示他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难道是因为裕哥哥要与婶婶重新操办大婚一事?不应该啊。”
萧明宜皱着眉,自言自语道:“虽然从裕哥哥回京的第一天起,朝中那些向来喜欢喋喋不休的老头就吵着让裕哥哥重办大婚。”
“裕哥哥本来也拒绝了,一定要说什么钦天监挑的日子不吉利……可就是这几天,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同意了。”
“你说什么……?”
角落处,突然出现了一个沙哑的不成语调的声音,萧明宜正想得认真,冷不丁一听,险些被吓了一跳。
沈蔺已经好几天没有开口说话了,他一直半梦半醒魂不守舍的样子,萧明宜还以为他没再听。
“你说……谢裕同意了补办和陈怡的婚礼?”
“是啊。”
萧明宜心下奇怪,沈蔺瞧着不是跟她一样不知礼数的人,怎么突然就直呼裕哥哥和婶婶的大名了。
却念及着沈蔺现在状态不好的样子,没有开口询问。
“咳咳……现在……咳咳……”
“公子别急,慢点喝。”青衣赶忙倒了一杯水,轻轻拍着沈蔺的后背。
冰冷的水珠润湿了沈蔺干裂的唇,萧明宜不满道:“本公主的呢?!费了这么大劲进来,连杯水都喝不到!”
青衣连忙又倒了一杯。
清水入口,萧明宜直接一口喷了出来。
这算什么茶水?!
不光是冷的不说,还透着一股子奇怪的味道,不像是隔天的茶,倒像是隔了好几天的茶水。
“这是什么时候的茶水,难喝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