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昀不知道洛瑾辞能感受出那股奇怪的感觉吗,但它又开不了口说话,最终只是蹭了蹭洛瑾辞的下颌。
洛瑾辞抱着它一口气上了六层楼。
在拉开入口帘幕的那一瞬间,温昀就被摆在正中间的巨型星轨给震撼到了。
高高的银质星轨占据了楼层的大半位置,两条镂空的银条以一点相搭,一条从屋檐倾斜而下,一条从地面倾斜而起,交于一点,两两相互贴,搭成一个半敞开的镂空巢穴。
而正中央有颗恍若月亮的圆球,不知因什么原理而悬空不停地转动着,周围散发着星星点点微弱的暖光,星轨最外层的银条被一层紫光包裹着,将所有东西囊括其中,看上去高贵又梦幻。
看到这抹紫色,温昀就一下子联想到洛瑾辞的眼睛。
也如这般幽魅,浩瀚,深不可测却又给人致命吸引力。
温昀一双猫瞳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壮观的星轨。
直到视线被一片黑暗挡住,洛瑾辞的手,温热又有点潮湿。
“别看了。”洛瑾辞的声音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温昀才反应过来,它刚才居然盯着这星轨看了半晌。
等视线恢复明朗的时候,它没敢再盯着看,把脑袋转了回来,贴在洛瑾辞胸前。
这里真的太奇怪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洛瑾辞的紫眸在十五岁那年必会显现,不像现在还可以控制,原文中洛瑾辞紫瞳在生辰上显现,司星楼星轨恰巧也在那日崩塌,“天煞孤星”的箴言出世,明明是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两件事,却同时发生,让洛瑾辞的人生从此颠覆。
所以在看到这样一层紫光后,温昀更坚定了这个想法。
一定要让星轨提前崩塌。
一看就跟什么邪物,居然用它来测天命。
真是荒谬。
“太子殿下。”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温昀探出脑袋,就正好对上了那花甲老叟的眼睛,还别说这花甲老叟居然有几分仙气飘飘的感觉。
白眉白胡白发,然而一张年老的脸上却没有半点皱纹,就连眼角也没有细纹,他穿的紫袍和别人些许不一样,依旧紫调为主,暗黄色金边,但上面并没有符文,只有一张完整的星轨图。
他也是整座塔中唯一一个没有戴兜帽的人。
一切都是身份的彰显,大祭司——空境。
空境见到洛瑾辞也只是浅浅地行了个礼。
洛瑾辞一双沉沉的眼睛看向空境,嘴角露出一个笑容:“不知大祭司可知道最近淮阳境内的传言。”说着手上轻轻抚摸着温昀柔顺的毛。
温昀也有些好奇,立马竖起小耳朵认真听着。
“老夫一直在司星楼,未曾听闻外界谣言。”
洛瑾辞继续缓缓道:“说淮阳东边明星陨落,春末即有天妄之灾,波及整个00国。”
空境望着洛瑾辞宛若深潭一般的眼睛,表情毫无波澜:“殿下既知是谣言,为何还告知老夫。”
“本宫不信,不代表别人不信,如今淮阳城内人心惶惶,既然本宫负责这个案子,就得把这件事弄明白,还请大祭司用星轨推演一遍这个预言,相信大祭司的话没人会不信。”
“殿下见笑了,每次星轨推演并不代表着是老夫说的话,一切都是天命。”空境脸上仿佛没有表情一般,不管说什么,连眉头都不曾皱过。
既然这是皇命,空境不敢违背。
“殿下这边请。”说着就领着洛瑾辞上了高座,楼阁之中的一切一览无遗。
入座的洛瑾辞把温昀放在腿上,一只手杵着椅子的扶手,支撑着下颌,脸上带着笑意看向底下的星轨推演。
然而温昀却被一个人吸引了视线,因为那人频频往它这儿看来,眼神热切且虔诚。
对,就是虔诚,虽然听上去离谱。
那人没有参加推演,而是站在外层守着,见它看过来后视线就更加坦诚,甚至让温昀怀疑,要是没有前面的星轨以及推演星轨的人,那人估计直接朝它走来。
温昀有点搞不明白,这时突然紫光乍起,照亮了整个屋子,幽幽紫光忽闪着,让温昀不适地闭起了眼睛。
其实它对这个星轨推演挺感兴趣,但介于之前的事它没敢一直盯着看。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一切都恢复平静,星轨的光芒比之前淡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