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学校有教过吧?”须贺问道,点了根烟抽了起来。
“……那是指犯人常因为觉得自己是对的,是在替天行道,所以既使做出杀人行为,也认为自己并没有错……”彩子低声道,“前辈你是在说那个凶手是这样的人吗?”
“不,我根本不知道凶手是怎样的人,”须贺吐了口青烟,两三天没刮胡子,下巴已是一团刺渣,“我在说的是你。”
“我?”彩子惊讶的看着须贺,“我?”又问了一次。
“不觉得你现在正陷入英雄情节里面吗?”须贺笑道,“这就叫新人病。”
“前辈你什么意思?”彩子不悦道。
“……有正义感是很好的事,”须贺把自己绑的非常难看的领带松开,一边讲一边重新系好领带,“但是你很快就会知道,正义感在破案上没有什么帮助,别忘了警察充其量也不过是一种国家公务员,警察不是英雄,不要去作英雄做的事。”
“什么意思?”彩子问道,“你是叫我放弃正义吗?”
“不,我是叫你把它藏起来。”须贺道,用手指压了压自己左胸的口袋,“藏在这里面,当工作遇到困难或是压力的时候,再把它拿出来帮自己充个电,听听它是怎么说的。”须贺又指指自己的脑袋,“除此之外,请用这里,这里比飘渺虚无的正义感来的有用的多。”
“大家都是这样吗?”彩子低声问道。
“干这行的都得这样。”须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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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二天,须贺和彩子两人站在现场时,绿庭公寓已经被一圈黄色塑胶布围了起来,屋顶被烧的一干二净,墙壁也全部漆黑。
须贺穿过警戒线,在看守现场的巡察警官带领下,走上二楼,彩子也紧跟着前辈的脚步。
“……这里是野原诚的房间,”巡察警官道,“目前他被列为重要嫌疑对象,下落不明。”
彩子仔细检视野原诚的房间,根据报告,起火点是这间房间的瓦斯炉,犯人直接截断瓦斯炉后的管线,待瓦斯累积到一定程度后,??
才动手放火。
一想到昨天档案照片里面那些受害者的惨状,彩子不禁又感到身体里面一股熊熊怒火。
“……是吗?”须贺向巡察警官道,“还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有的,据说消防队赶到现场的时候,”巡察警官道,“楼下的儿童公园里面有一扇被拆下来的门,经过鉴定是这栋公寓的门板没错,上面还有写着野原诚名字的标签。”
“我想应该没有人会为了纵火而特地把门板拆下来,搬到一楼的空地吧?”
须贺皱眉道,“真是搞不懂他啊。”
彩子走到二楼的栏杆旁,低头看下面的小公园,在动作过程中,彩子看到了某件东西,让她感到心头一震。
北都千岁这栋十二楼高的建筑突兀的矗立在川流银座黄色的拱顶之中。
“从这边到银座店街要多久啊?”彩子高声问道。
“大概十分钟??……”巡察警官想了一下,“走小路的话会更快。”
“案发时间呢?”彩子又问道,“记得好像是凌晨。”
“是的,是八月九日凌晨二十三分,那是报案的时间。”巡察警官道。
“从六点到凌晨……”彩子低声道,“这几个小时之间,凶手到底做了什么?”
“……说的也是,”须贺也沉吟道,“这件纵火案如此粗糙,应该是花不到一个小时以上的……”
嘟嘟嘟……嘟嘟嘟……须贺的手机响起。
“喂?谁啊?”须贺问道,“小林?找我干嘛?”
‘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我一位医生朋友的事吗?’小林道,‘她前两天失踪了。’
“还真是会挑啊,在这种时机失踪。”须贺道,“喔!先声明,我可不是在幸灾乐祸喔。”
‘我知道,’小林无奈道,‘我要说的是,可不可以请你帮我查一下呢?我很担心她……刚才送来的分尸案件……证物之中有我朋友的笔记本……我担心她会不会遇到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