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灿也云淡风轻地点着头,“有六七年了吧?”
薄晚照目光柔和,“嗯。”
再然后,没什么可说。
谭茗带着越灿去跟其他人打招呼,越灿稀里糊涂,没向以往那样抵触交际,这时像个任人摆弄的木偶。
有人搭讪:“薄总,我们能合个影吗?”
薄晚照:“好啊。”
“你真是太美了。”
薄晚照:“谢谢。”
越灿听着三言两语入耳,声音还是自己熟悉的,和以前一样,温和好听,总是不紧不慢。
越灿无奈被谭茗拉着跟一堆不认识的人打着招呼,最后还是钟然拉了她一把,才把她给解救出来。
钟然看她有说有笑,状态良好,十分洒脱无所谓的态度,于是试探问她:“你真是刚好路过?”
越灿正吃着蛋糕,挑眉反问:“不然呢?”
“这么巧的?”
不远处。
“薄总,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越灿用小勺挖着蛋糕往嘴里送,最后还剩一小半,她索性一口吞进嘴里。
钟然看她要走,“去哪?”
越灿:“洗手间。”
钟然:“……”
刚好路过……
信你个鬼!
洗手间内,薄晚照撑在洗手台前,呼吸稍稍急促,情绪不安躁动,她抬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尽力平复着什么。
不一会儿,越灿也走进洗手间,与薄晚照隔着一米多的距离。她目光垂了垂,落在对方清瘦的手上,手指白皙纤长,没有点缀。
薄晚照脸色不太好。
尽管时隔多年,越灿还是敏感察觉到薄晚照是老毛病犯了。如果是当年,她会走上前直接抱她,安抚情绪……
“薄总,要我陪着你吗?”有第三个人走进来,关心询问。是方才和薄晚照聊天的女人。
越灿回头看对方,她先于薄晚照礼貌回答:“不用麻烦了。”
对方一愣,“你是……”
是什么身份?越灿带笑,轻松坦然地回答:“她妹妹。”除了这个,也找不到其他身份。
“那我就放心了。”
等空间里又只剩两个人,空气沉寂,越灿低声问:“还好吧?”
薄晚照缓着呼吸,“还好。”
越灿将手放到水龙头下,带着绵密气泡的水流漫过手背,暗戳戳的,有点儿痒。
她低着头洗手,继续漫不经心叙旧:“你不是说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