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
“也太不省心了,真是谢谢你啊晚照,辛苦你了,总是在照顾她。”
……
谭茗在电话里又念叨了几句,越灿跟薄晚照在一起,她悬着的心终于能放下了。
“我妈的电话?”越灿顶着一头湿哒哒的头发,她跟薄晚照身高相仿,睡衣穿起来还算合身。
“嗯。”
越灿大胆猜测,“她是不是气得想扒我皮?”
薄晚照放下手机,“让我转告你,气消了明天回去,她不会扒你的皮。”
知女莫若母,话术都能对上。
薄晚照拿了吹风机放在桌上,又跟越灿说:“你今晚就睡这,床单什么的都换过了,干净的。”
越灿问:“那你呢?”
薄晚照:“我睡隔壁房间。”
本来就是厚脸皮蹭住了,越灿哪好意思霸占主卧,“我睡隔壁就行了。”
薄晚照想将人叫住,但越灿已经往另一扇门走去。
一打开门,越灿站在门口都傻眼了。这哪是房间,明明就是个储藏室,不到四平米的样子,只有一个小窗户,压抑得很,但里面摆了一张小小的折叠床,表示是住过人的。
薄晚照说:“我住这就行了。”
“这怎么能住……”越灿诧异,就算这是储物间,也是小得不行的那种,怎么能住人。
薄晚照缄默。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是住在这里。
越灿觉得这个问题挺好解决,“你借半张床给我就行。”
薄晚照这时却犹豫了下。
所以宁愿住储物间都不想跟自己住一块儿?越灿莫名委屈起来了,“你是不是嫌弃我啊?”
“不是。”
越灿:“其实我睡着了很乖,不会乱动。”
听到磨人精说自己“乖”,薄晚照觉得稀奇,还有点好笑。
越灿又说:“我还特别暖和。”
弄得跟推销似的。
薄晚照想想主卧的床有一米五,两个人睡不算挤,中间还能隔段距离。奔波一天,一身疲惫,她也累得没精力再另外收拾房间,便点了点头。
等薄晚照洗漱完,已经是深夜。雨还是没有要停的迹象,听着聒噪的雨声,她隐隐烦躁,预想今晚又很难睡得安稳。
与薄晚照相反,越灿听着雨声这种天然白噪音,舒服得很,一钻进被窝就昏昏欲睡,被褥上的香气有点熟悉,好像薄晚照身上的味道。
薄晚照吹干头发回到卧室,发现越灿已经睡着了,身子贴着靠墙的那边。她拉开被子上床,瞥了眼另一侧的人,睡熟了呼吸均匀,适应得真是够快……
关了灯,薄晚照在床上躺下,她闭上眼,黑暗中的雨声显得更加嘈杂。
听着这雨声,饶是她此刻疲惫不堪,也难以入睡。
她最讨厌的就是雨天,偏偏南夏市的雨总是淅淅沥沥下个没完。很早开始,她就决心以后要离开南夏,换个阳光明媚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这座城市实在没有什么让她留恋的,现在更是如此……
困倦和糟糕的情绪打着架,最终困倦略胜一筹。薄晚照浅睡下去,仍能听到雨在细密地下,她眉头越皱越紧,感觉这些声音就像在细密扎着她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