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现代社会,他其实也没什么他替她去死的机会。
后来霍新突然离开,她想起这事就更觉得讽刺了。
直到刚才。
她忽然意识到人是如此复杂的动物。
她一直以为霍新对她的纠缠不过是出于不甘心,没想到,他真的会替她挡刀。
他曾经说的话,忽然以一种如此戏剧性的方式得到了证明。
医院走廊里的灯闪了闪。
祁斯年一直站在仲希然身边,垂眸看着她。
她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双手交叠放在腿上,身体前倾,那双一向清亮的眼睛有些失神,嘴唇也有些发白。
祁斯年真恨不得那把刀是他替她挡的。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她身前,把手里的杏仁茶递过去:“先喝两口。”
仲希然回神,接过来喝了口,没尝出什么味道,又还给他——她现在的确没心思喝东西。
康继在附近来回踱步,看仲希然片刻,终于忍不住走到她面前。
“希希。”
“嗯?”她有些迟疑,因为不知道康继此刻会跟她说什么。
“本来这是你们俩的事,我不该插手。”康继神色复杂,“但事到如今,有句话我不得不说了。”
仲希然抬头看他。
康继缓缓道:“当年霍新之所以去美国,有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为了我。我确诊了淋巴癌,当时只有美国才有靶向针。”
仲希然微微一震,看着康继。
“希希,他不全是为了钱或者事业。只是。。。。。。”康继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一直很自责,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病,也许你们现在还不会分开。”
仲希然在脑海中把这件事理了理,冷静地说:“陪你出国治病不是问题,出国创业也不是问题,问题是——为什么不告诉我?”
康继缓缓侧头,看了眼祁斯年。
祁斯年眼神很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