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拦住了樊哙,才避免了阴嫚和樊哙起冲突。
“战事刚起就传出汉王受伤的消息,必使军心不稳,引起骚乱。”跟阴嫚一起来的张良解释,“还请诸位保密,莫要辜负汉王的一番苦心。”
“知道了,就赶紧把汉王抬上床榻,让军医为他诊治。”阴嫚说道。
被一群人围着,军医倍感压力,不一会儿后背就被汗水打湿了。在检查完伤势后,他擦了擦汗,紧张道:“大王伤势极重,必须马上拔箭。只是——”
“只是什么?”樊哙着急,“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快说!”
“只是军中条件苛刻,在下只有四成的把握。”军医说完后缩了缩脖子,生怕自己被暴怒的将军们砍了。
“你说什么?”樊哙果然激动了起来。
阴嫚蹙起眉头:“吵死了。你嚷嚷不但不能让军医的把握更高,还会降低成功的几率。”
曹参在一旁安抚:“公主说得没错,稍安勿躁。”
“大王都这样了,我怎么稍安勿躁?”樊哙虽是这样说着,但还是闭上了嘴。
屋子里变得安静。
阴嫚看向军医:“我有吊命的药,给汉王灌下这汤药后,你有几成把握?”
军医眼睛一亮:“六成。”
“好。灌药之后,你来拔箭。”阴嫚下决定。
卢绾不信任她:“公主这可不是儿戏,万一大王有什么三长两短,你——”
“我给汉王陪葬。”阴嫚轻描淡写地替卢绾补完后面的话,神色平静,“从现在起发生任何意外,我一力承担,诸位还有什么意见吗?”
见有人愿意承担责任其他人也就不再说话了。
韩信看着她,满心担忧。
阴嫚察觉到了韩信的目光,眼中浮现星星点点的笑意,但在看向其他人的时候,这点笑意又被不容拒绝的傲慢取代:“既是我一力承担,那就请诸君配合我。”
“书信太子丞相,言明实情。”她安排,“军中大事就有劳齐王、诚信侯、曹将军和陈将军多费心了。”
“梁相和淮南王那边该如何?”陈平看向她。
“既是盟友,自当如实相告。”阴嫚回答。
陈平:“若是……”
阴嫚听懂了陈平的意思,浅笑:“船至江心,岂有下客之理?胡搅蛮缠,那就只好与屈子作伴了。诸位以为呢?”
其他人下意识地搓了搓胳膊,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