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这个想法在心里落地,侯镇便愈发坚定,李侗——绝不会是个有反叛之心的人,他可是自己盟友啊!
“古罗寺那边怎麽样了?”
“那个阿枝山,竟然还没走,还在城外呢,我的人去看了,在一间客栈住下了。不过——这小子出手扣扣搜搜的,倒不像是身上揣了那麽多银两的人吶。”
“财不外露,懂吗?这些大人物咱们是没机会看明白了,还是去看点咱们该看的东西吧。”
侯镇知道,到了这种时候了,自己除了幻想着奇迹发生以外,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人心,凝结人心。
自己的造势即便用在对付褚世安这一点上没什麽用,但它也能让自己背长安注意到,这些年背安戟夺走的属于自己的功绩,就该再次被人铭记起来!
出城的路并不好走,好些进城的车马,将城门堵得水洩不通,看来车的方向,这些人应该都是刚从官道上下来的,还是从中原那边来的。
“阵仗挺大呀,我瞧着——安刺史出门都没这麽讲究啊!”
赵回声左瞥瞥,右看看的,愣是没数清楚刚刚过去的那驾车马,后头到底跟了多少随从。
“那是川西将军的夫人,排场当然大了。”
“啊?夫人还自己上这儿来啊?难道三品官——也得相亲了?长安这也太狠了吧?我这样的,可怎麽活啊!”
“纪绅,你怎麽知道那是川西将军的夫人的?”
同一件事,温括和赵回声关注的地方就不太一样。
“那车辙印,一看就是军中所用,前面的虎头,更说明了主人身份不凡。”说到一半,侯镇还垂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其实川西将军以前是···他是我爹的护卫,当年从高昌回来,还是先帝赏的他那个鎏金玲珑臂铠香囊呢,就挂在车头,里面是西域传入中原的香药,可以祛瘀止痛。这东西不常见,我刚刚一看见就知道,那是川西将军家。至于为什麽是夫人——我想将军事忙,应该不会自己来黔州吧?他又是家教极严的人,必然也不会让自己的宠妾出来抛头露面,丢他的脸的。”
温括和赵回声面面相觑,看出了侯镇不好意思甚至是有些窘迫的尴尬所在。
赵回声不会安慰人,但他话多啊,一看侯镇情况不对劲,就赶紧安慰道:“害,这有什麽的,回京之后骂我给你收罗收罗,肯定能找到更好的!别说是那个什麽——什麽玲珑还是铃铛的,我统统给你买回来!”
“那就先谢过了,赵财主,以后没你我还真不好出去骗别人了。”
“骗我吧,骗我至少你不会挨打,我这个人没脸没皮的,不怕让人多说两句。”
赵回声的话不但没能安慰好侯镇,还给他自己整得说不出话来了,侯镇看着啊彼自己还丧气的样子,笑了两声,也就没再说什麽了。
“咱们这是去古罗寺啊,还是去找那个阿枝山啊?他可是关键人物,现在还在这儿的话,褚世安还怎麽‘偷采’金矿呢?不会是陀山那边出什麽事了吧?他是逃亡到这里来的?”
温括的一系列问题,侯镇也给不了他一个答案,只能先看看再说了。
毕竟按照阿枝山的说法,他可是拨曲娅的亲弟弟,拨曲娅之死,他不可能心里全无芥蒂。侯镇觉得,他肯定是还有什麽别的靠山,跟着那对父女谋事,终究是与虎谋皮,危险重重的。
“前面到了以后,我先进去看看,要是有什麽可疑的,你先带着他回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