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他的保证,还有他对自己不懈追逐的放弃,侯镇心里就放心得多了。
“当然,小人不敢牵连王爷的,只是想请王爷——设宴。”
“宴?宴请谁呀?你有什麽鬼主意了,说来听听,我倒要看看,是谁这麽倒霉,又被你给盯上了。”
侯镇看了看四周,示意他先叫走下人再说。
院子里清静了,李侗的兴趣,也到了最高点上。
“王爷,请您把黔州城里,数得上号的人物,都请到花火节上去,不知道——能不能行?”
“看来有人要在花火节倒大霉了?被你盯上了,他不死也得脱层皮呀。”
“多谢王爷谅解,都是为了——生活。”
“好啊,黔州城里的,我一定给你叫到了,到时候就看你表演咯。这出戏,我也等了很久了,要是就这样回去长安,多没面子啊,带点东西回去,那才能引人注目嘛!到时候,谁还敢随随便便杀我了?”
李侗这话,说得写实,却也心酸。多年畏手畏脚的生活,换了谁来,也会觉得憋屈。
如今得见天日,不抓住这个机会解解气,他还真是不会甘心的。
所以即便是侯镇什麽都没有明说,他也知道,这小子是想整谁了。
这件事里,谁都不无辜,都是命运使然罢了。到了这个时候,就得看老天爷是如何安排的了。
每一个人,收到李侗的信函的时候,都是一脸的不情愿的,即便是不知道内幕,但大多数人,也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跟一个即将倒大霉才王爷有上什麽牵扯的。但碍于李侗仍旧是王爷的脸面,多数人还是不得不答应下来,觉得参见这只有年轻人喜欢的花火节,看一帮子男女相看的场面。
为了逼真,李侗还要求各家适龄男女,都得参与此次的相亲,反正名都得报,还得去那个媒婆那里报。
侯镇不懂,为什麽他要在这个时候给人留下,随时可以告他贪污受贿的证据,李侗却不以为然,认为这是一个天赐良机。
“当年高祖皇帝在河东任上时,也是受到了隋炀帝的猜忌,后来也是不得不靠受贿自诬,来保全自己。我一个在外的王爷,号召了这麽多人,还一点东西都不图,那这传回了京师,才是诸位大臣和我那个号九叔应该担心的吧?一点钱财而已,算不得什麽大事,况且这些人谁不是身家巨万的,谁家里又不是妻妾成群,庶子庶女多得很呢。”
“小人狭隘了,竟然没有想到王爷这样深远的层面上去,王爷的手段,实在是英明!”
李侗笑着看着他,看了好一会都没有说话,直到他自己探起头来看,李侗这才盯着他说道:“虽然很多时候,我都知道,你是在敷衍我,可我就是喜欢听你的恭维话,比别人说的,就是要好听很多。一脸的义正言辞,还要想着怎麽躲开我,又不能得罪了我。侯镇,我这后半辈子要是没有了你,还有什麽滋味呢?”
“小人很高兴,能得王爷赏识!”
“去吧,去跟那个媒婆好好说说,叫她到时候别忘了拿钱来孝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