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实在是多心了,陛下对您——”
“陛下?”李侗激动地打断他道,“陛下要是能掌控朝局,也就不至于看着自己的妹妹,自己的兄长,遭受他人的屠戮了!”
“王爷!慎言吶!”
侯镇连忙想上前去堵住他的嘴,可又觉得不合规矩,还是将手缩了回来,站定在了他身旁的位置。
“反正都是一死,当年他就没想过要放过我,要不是皇爷爷极力保全,估计新皇登基的时候,就该是我的死期才对。”
“王爷不必忧心,权力之争,向来残酷。其实——他这样做,也会招致事情向他预想之外的另一个方向发展的。”
“什麽意思?”
他这句话才终于勾起了一些李侗的兴趣来。
“他如此行为,皇族至亲必定会人人自危,到时候——就算是他有什麽不臣之心,还能信得过他的,又能为他说利用的,也就只有陛下了。只要有人能站出来,响应陛下,陛下夺回朝局,便可指日可待了。”
“说得轻巧啊,九叔又不是没试过,先前的废立皇后一事,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做主,却不曾想,满朝文武,皆站出来反对!连后宫之事,他都能插上一手,那你觉得,九叔还有赢的希望吗?”
“或许,正是需要一个契机。”
侯镇仰头看向了他,心里已经开始掂量起来,自己待会哪些话能说,哪些话得憋着了。
“在黔州?”
“正是这里!”
“说说看。”
他一头栽倒在躺椅上,看着已经是生无可恋的样子,听侯镇说话,也是一种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了。
我又能如何
“长孙大人之所以能把控朝局,就是因为他得到了先帝的信任,自承乾太子一事发生后,先帝对他,就是诸多集权,几乎把三省之权,全部交到了他手里!”
“这个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在废话嘛!”
“位高权重者,最忌讳的,就是受人猜忌。他已经掌控朝局多年,底下之人,有不服的,有想向上爬的,很多很多。”
“所以呢,这些人难道不是全都投到了他的门下吗?还能为我们,为陛下所用不成?”
“可您想想,人一多,就容易不齐心,不齐心的后果,就是让人有机可乘!”
“谁是这个空隙!”
李侗惊喜地问道,他还以为侯镇是发现了什麽不得了的消息,已经着手在办了呢。
“褚家!褚世安!”
“褚遂良的小儿子?那倒真是个不争气的家伙。不过他一个小人物,能在长安掀起什麽风浪来?”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只要他还是褚遂良的儿子,他就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