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刚好变成绿灯,邬北脚底优哉地踩下油门,跟上前面的车辆。
林觅是那种,不论在什么场合,都能沉心找回专注力的性子。社交的时候大多数是作为一名倾听者,但让她主动说也不会觉得为难。
印象里鲜少有人让她不自在,邬北是其中一个。
好像只要和这人见面,身边的空气因子都变得紧密起来。
林觅沉住气开口:“邬学长,你是牧生叔叔的儿子?”
邬北整个人状态很松弛:“不重要,我今儿就是听命充当一下你的司机,然后再负责把你送回去。”
林觅心中的疑惑更重。
好在话匣子开了道口,车内的氛围稍微变得缓和。
“操场那回……”她没忍住提起,觉得应该把那天的事说明白,“是学生会的曹学姐让我找你加微信,别误会,祝学长和你女朋友百年好合。”
话音落,她听见身边人胸腔里漫出一声闷笑。
“那我是不是得谢谢你?”
林觅说:“不用,客气了。”
邬北把着方向盘,左转驶入迎喜路。
可通行机动车道的车流仍在涌动,侧边的光线顺着他的手背滑到肩膀,流连一阵,消失于车内。
林觅向身旁敛眼。
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骨节分明,冷感,青色筋脉延伸其上。皮囊下是极具张力的鼓动。
只一瞬,她收眸转向窗外。
林府坐落于远离闹市的北城郊区内,过了迎喜路,街边来往的车流逐渐减少,四周变为山景和绿色,灯光不比市区张扬,惬意又柔和。
邬北看上去心情不错,难得主动向她解释:“曹岁那人一向不怎么喜欢我,她找你一方面是想让你接下宣传片的活儿,另一方面是不想和我见面,邀请我合作又是学生会主席交代给她的任务,她非做不可。”
林觅默了两秒说:“曹学姐也可以找中间人把你微信推过去吧。”
邬北:“我把所有添加方式都关了。”
意思是加他微信只能面对面,推名片搜微信号都不行,一切说通了。
林觅轻哦了声,没就这事继续说下去,此刻的心情也不允许她想别的事。
奶奶的主治医师是国内名望前三的心内科主任,记得微创手术做完后那天,他表示老太太的病情控制很客观,只要作息规律按时服药,心脏不会出现大的危险。
可这次病危通知来得突然,饶是她心态再好,也很难一下接受这个事实。
林觅头朝窗外,竭力控制住睫毛的颤抖。
她不想在别人面前失态。
默契的,谁都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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