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争执之际,一名刺客突破衙役的围堵,箭步冲到他们的面前,举着利剑毫不犹豫地刺了过来。
“不好!”曹殊登时一凛,他急忙抬手将曹承推了出去,随即迅速侧身,顺利地躲过刺客的利剑。
刺客猝不及防,他一鼓作气地再次向曹殊刺去。
“溪川,小心!”曹承骤然被推出去,他步伐踉跄地扶住柱子,却见刺客正朝曹殊刺了过去,喊道。
曹殊颇为狼狈地躲避着刺客的攻击,雨声嘈杂,他的头变得昏昏沉沉,竟不小心跌倒在船板上。
雨水打在他温和如玉的面容上,顺着高挺的鼻梁滑落下来,他殷红的唇微张,神情带着一丝茫然无助。
刺客狞笑几声,他瞧着曹殊已经无法逃脱,遂紧握剑柄,缓缓地抬起手来。
曹承瞪大双眼,他眼见曹殊有难,此时却手无寸铁,情急之下意外地瞥见一位刺客倒地不起。
他连忙夺过那名刺客手中的利剑,直接朝着要对曹殊不利的刺客狠狠地刺了过去。
刺客刚抬起手,下一瞬却闷哼一声,他不可置信地低下头去,看见自己腹部已经被利剑捅穿。
曹承双臂用力,毫不犹豫地抽出利剑。
血瞬间就像喷泉一般喷涌而出,喷在了曹殊温润的脸上、衣襟上,犹如一朵绽放的花,昳丽夺目。
他呼吸一窒,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刺客,一股寒意从脊背蔓延至全身。
刺客睁着双眼,他浑身无力倒了下去,逐渐没了气息,鲜红的血染红了冰冷的雨水。
“溪川,你怎么样?”曹承疾步走过来,神色关切地询问。
曹殊回过神来,他瞥向曹承手中的利剑,上面还残留着刺客的血。
曹承瞧着曹殊神情不对,发觉他在看自己手中的沾血的剑,吓得将其掷在地上,痛苦道:“我也不想杀人,溪川,你该明白,这都是他们逼的。”
曹殊抽回目光,他修长的手勉强地撑在船板上,鲜红的雨水已经漫过他的手,好像利刃一般穿透他的心扉。
是啊,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原本以为曹家分崩离析后,那人就会收手,不想如今却越来越猖獗。
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再留情面。
曹殊掀起眼帘,他漆黑的眼眸犹如潭水,深不见底,其中酝酿着无尽的暗流。
“溪川,看来今夜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杀出一条生路来。”曹承深吸一口气,他神色冷静地捡起船板上的两把剑。
言罢,曹承将另一把递到曹殊的面前,要他做出抉择。
曹殊屏住呼吸,他的面前忽然出现两个选择,一个是生,另一个是死。
这一刻,生与死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好。”他沉声道。
言罢,曹殊眸光一暗,抬手握住面前的剑柄。
在善与恶之间,他选择了恶,而那位对曹家恨之入骨的幕后黑手,在今夜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曹殊站起身来,目光慢慢地扫向前方,刺客和衙役依旧在打斗,四周带着肃杀之意。
他握紧剑柄,漆黑的眼中泛着冷光,心中涌起一股戾气。
曹家兄弟二人眼见衙役们快支撑不住,他们手持利剑,朝着刺客们刺去。
刺客未料到曹殊竟敢自己送上门来,他冷笑一声,攻势愈来愈迅猛。
曹殊咬牙与曹承背靠背,商量着对策。
慌乱之中,衙役们挡在曹殊的面前,回头道:“两位曹郎君,你们怎么过来了,这边太危险了!”
“各位兄弟为我出生入死,我岂能袖手旁观?”曹殊蹙眉,沉着冷静道。
“这群刺客不是普通的刺客,而是经过训练的死士,他们今日过来就是取您的性命,不然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样打斗下去弟兄们怕是也撑不住了,曹郎君,弟兄们待会替您突围,您趁势逃走罢。”另一名衙役道。
“我不会逃走的。”曹殊冷声道。
“曹郎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衙役劝道。
电光石火之下,曹殊倏然想起自己幼时曾读过一本兵书,其中记载两军对峙的时候,如何排兵布阵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