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蕴坐在床前,笑道:“恭喜二姐姐。”
季梧闻言喜极而泣,不禁滚下泪来。
“是啊,终于摆脱曹平川这个畜生了。”季棉由衷地笑道。
季梧拿起帕子,将泪水拭去,她感到往后的日子都有了盼头,轻声道:“如若没有你们,我都不晓得该如何撑下去,所幸苦尽甘来了。”
“二姐姐,要不是此次曹平川自己作死,竟大闹膳厅,你不会这么容易同他和离。”季蕴凝思片刻道。
“是啊。”季梧若有所思道。
“我竟忘了,当时是谁叫他进府的。”季蕴蹙眉道,“当日府上虽宾客众多,但不会如此轻易就进府了。”
“你言之有理,看来得查一查了。”季棉闻言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棉娘,我今日午后便要回书院了,那此事交由你彻查了。”季蕴看向季棉,轻声道。
季棉颔首道:“放心,我一定会将此人揪出来,免得继续祸害咱们家。”
这时,卧房的门被推开了,于氏走了进来。
“蕴娘,棉娘。”于氏看向她们,道,“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同梧娘说。”
季蕴与季棉面面相觑,应了一声后便退了出去。
她们走后,卧房中便只剩下季梧与于氏两人。
“梧娘,可好些了?”于氏神情关切地询问道。
“好些了。”季梧弯起唇角,语气轻柔道,“多谢母亲。”
“你是我的女儿,谈什么谢不谢的。”于氏眼眶微红,哽咽道,“看见你受苦,我简直心如刀绞,他曹平川能娶到你已是几世修来的福份,他竟敢如此糟贱你。”
“母亲,都过去了,咱们不提了。”季梧苦笑道。
“先前氏顾忌着你还未同他和离,现下你与他和离,那收拾一个曹氏的旁支还不简单,我观你父亲的意思,往后是不会给曹平川活路了。”于氏笑道。
*午后,待到暑热渐散,季蕴与张氏话别后,便动身回奚亭书院。 回到书院时,天色还早。
季蕴吩咐允儿先回去,自己去书铺瞧瞧曹殊。
“那娘子不要太晚。”云儿环顾四周,见没什么人,便道。
“晓得了,你放心,不会太晚的。”季蕴无奈地笑道。
云儿还是有些不放心,她一步三回头地走向书院。
季蕴眼瞧着她进去,这才转过身,朝着书铺走去。
她缓缓走至书铺的门口,在门上敲了敲,轻声问:“曹哥哥,在吗?”
曹殊正坐在桌前,他闻见季蕴的声音,便站起身来,走至门口,他含笑道:“来了进来便是。”
“我这不是怕你不在吗?”季蕴跨过门槛,小声地嘟囔道。
曹殊敛起袖子,为季蕴倒茶,他问:“你这是刚从家里过来?”
“是的,母亲先前唤我回去吃酒。”季蕴笑道,“我不是故意爽约的,曹哥哥,你没生气罢?”
“我怎会生气,你把我当成那种是非不分的人了吗?”曹殊将茶杯递给季蕴。
“没有没有,在我心里你一直通情达理之人。”季蕴接过去,讨好地笑了笑。
曹殊轻轻一笑,他道:“你那是没见过我不通情达理的时候,届时你就不会如此说了。”
“那等我什么时候有幸碰上再说罢。”季蕴笑道,“你这几日在做甚?”
“第二轮比试愈来愈近,我这几日在构思比试画的纹样。”曹殊答道。
“荷花不行吗?”季蕴蹙眉,面带疑惑地问道。
“荷花可以,但是我觉得那日所绘的纹样有所欠缺,便决定重新构思。”曹殊神色缓和,漆黑的眼眸看向季蕴,嗓音温和道。
“原是如此。”季蕴颔首道,“曹哥哥,我要告诉你一件喜事。”
“哦?”曹殊问,“什么喜事?”
“我二姐姐和离了。”季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