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到临头竟然还拼命杀上前做困兽之斗,甚至还明知不敌,哪怕身无寸甲,只能用木棒作战,这些人竟然也全无惧色,一个个视死如归。可见这些人应当就是吐蕃军中的精锐军,能有这种战斗意志,十有八九都是百战老兵。庆修对这些人也给予了足够的尊重:几百条火铳同时射击,滑轮弩箭如雨下,瞬间将他们全部打成了筛子。哪怕他们在临死的前一刻已经看到剑雨扑面而来,明白自己必死无疑,竟然也没有一人后退,直到顶着箭雨被射杀哪怕是前一批梯队被射杀,后一批梯队仍然踏着他们的尸体杀上前,面目疯狂且咬牙切齿,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性命。这些人竟然是要用自己的命强行拖延时间,只等到后方的兄弟们能够拿到武器装备和唐军决一死战。然而唐军的铁骑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随着他们一轮轮被射杀,庆修率先纵马穿过城门,那身披重甲的马匹当场把阻拦在面前的几人撞飞。在他身后紧随而至的铁骑也瞬间将他们踩踏成肉泥。可悲的是这些人在失去意识前的一瞬间竟然还拼命挥舞棍棒,意图用自己的残躯尽可能拖延唐军。即便杀入城中,这些人仍然浩浩荡荡的前仆后继,怒吼的扑上前。甚至他们已经不再是求胜,竟然是一心求死!对这些人,庆修能给他们的最高敬意,就是赶尽杀绝,不留活口!这些既无铠甲,也无刀剑的士兵根本不可能阻拦得住肆意纵横的唐军铁骑。甚至不需要挥刀砍杀,哪怕只凭借马匹纵横的冲撞力度都能强行破阵!不多时,这片战场上的所有敌人全部被肃清杀光,城门一带已经完全被他们强行夺取下来。与其说是夺取,反而更不如说是顺势而为,从头到尾都不算是一场攻坚战,简直是轻易的水到渠成。尽管还有一部分士兵知道不敌,马上躲藏进了民居里准备巷战到底。然而他们此刻唯一能找到可用的武器也只有一些叉子和菜刀,甚至连马鞭都只能用来当成武器。尽管他们据守住了房屋准备大战,但每个人心中都极其绝望且悲观。他们着实无法想象凭借这些东西如何能击穿唐军的重甲!那些人藏入附近的民居,庆修一时倒也不急于攻城。这些人本来就无路可逃,如今躲藏在民居里更是直接把自己变成了瓮中之鳖。哪怕他不攻城,围堵都能把这些人饿死,没必要冒着会出现伤亡的风险继续追击。“这些尸体,一会集中起来,全部扔到旷野外吧。”庆修看着那满地的吐蕃军尸体,当即下令。他这并非是亵渎吐蕃人的尸体,恰恰相反,他这一举措已经是给了他们最高的敬意。吐蕃人不土葬,他们一向认为死后把尸体丢在旷野,任由秃鹫啄食干净,就可以把他们的灵魂带到天上,是最高规格的葬礼。这些人哪怕明知必死仍然前仆后继的用血肉之躯给同僚创造时间,在庆修看来已经是十分值得尊敬的对手。因此他也不介意尊重他们的习俗,给他们符合自己习俗的最高规格葬礼。他下令留下一部分士兵在此地看守住那些守着房屋不肯出来的士兵,随后自己亲自带着下属进入城中,准备和王玄策会合。此时的王玄策守着他身后的那些吐蕃人,片刻不敢离开。一方面是他不信任这些人,而更重要的是,他们的精神也紧绷到了极点。无论结果如何,他们这些人上到贵族,下至普通小兵或平民,都已经真正意义上的反叛了。如果唐军这一战打败了,回头必定收拾他们,到时候多路联军来绞杀他们必死无疑。尽管他们刚刚也听到了在城楼那边传来的两军交锋声,但那声音很快就沉寂消失,他们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赢了。在这个关头王玄策如果离开,这些人十有八九会当场崩溃失控,能做出来什么都不一定。如今的王玄策是能压制住他们情绪的最后一个锚点了。王玄策深知这个道理,尽管他不了解前线的情况,但他神情依旧镇定自若,仿佛对一切都了如指掌。且不论其他,就凭王玄策这种定力和心思,远非是一般人能做得到。典型的偷来的锣还敢使劲敲,半点不心虚。有几个贵族一直不安心,想询问情况,但是一想王玄策也什么都不知晓,还是憋回去了。不过总有人按捺不住,上前询问:“尚书大人……”“有话便说!”王玄策当场就一句话,反倒是把要提问的人镇住了。那人过了半晌才敢回话:“这前面的战况也不知道如何了,不知道是不是唐军打赢了?要是他们赢了还好——”王玄策眼皮一抬,“你觉得他们输了?”那人吓得赶紧连连摆手:“小人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凡事都得提前做好准备……”“废话,这次主动领军者是庆国公,就是放眼当今天下,论行军打仗也没人可能赢得了他,他从未败过,你们又何必忧虑?”“连我都不曾害怕,更不说做两手准备,你们还担心什么!”王玄策这话当真是让人听着安心。且不论事实是否究竟如此,光是他有这般沉着的大心脏,便可让身边的人都不畏惧。那些贵族也觉得莫名其妙,尽管他们也不知道王玄策是不是色厉内荏,可偏偏就是被他镇的安心。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放下心来。这些部落的士兵终究还是有人心生胆怯,十分害怕前线战败,趁着没人注意,想悄然退去。可恰在此时,前方街道忽地传来一阵匆忙狂乱的马蹄声。这声音顿时让他们每个人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越发紧张,那些士兵甚至都立刻提起刀,准备随时和那些可能前线战胜的吐蕃军打一场!不多时,来者终于在他们面前展露全貌。那赫然是一支从头到脚武装到牙齿的唐军铁骑,如铁塔一般震人!:()大唐:开局发老婆,我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