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满血丝的手掌握住铁锁,堪堪支撑着力道。
他如同一个误坠野兽囚禁之地,惨遭蹂。躏的不幸者。
铁器哗哗的撞击声伴随着风号,将各种碎音悉数吞没……
记不清过了多长时间,一切回归了安宁。
男人姿势未动,静静伏在他身上,似是陷入昏沉,徒余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颈侧。
“狄萨弗森,我给你讲一个新的故事好吗?”
乔密尔气若游丝道。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贵族不幸罹患重疾,但善良的他舍不得自己的爱人,舍不得对他忠诚唯一的侍仆,也舍不得饲养的那一群爱犬……他舍不得的是自己离世后,他们会自愿或受条例所迫为他殉葬。”
“所以他委托一位高明的巫师帮了一个忙,抹去在一些人记忆中自己存在过的痕迹。而他最终的寿命将会成为那些生灵修复命运错谬,获得新生的养料。”
“我不像他那么善良,那时,我冲动之下想的只是……万一我不幸真的死了,你不会还记着一个无比憎恨的人……”
他吻了吻狄萨弗森的额头,用尽力气爬了起来。
男人的手指动了动,残破的衣料从指间滑走。
“你去哪……?”
他迷蒙地问。
盖住眼睛的布带早已松动掉落,狄萨弗森睁开一条缝,一片绯红中仅见青年模糊的身形。
乔密尔……?那是乔密尔?
他的……
“再见,狄萨弗森。”
那抹身影向前方挪去。
……乔密尔要离开?
不……乔密尔不能走!招惹了他必须偿还!
这是他的人,他要把乔密尔关在笼中,彻彻底底占有,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放过!
狄萨弗森挣扎着追去,锁链随即铛地一声绷紧。
他双眸通红,面容狰狞,一下又一下冲撞,链条勒进肌肉,却再也前进不了一分。
“乔密尔……乔密尔!”
“不准走!你回来!回来!乔密尔!!——”
青年没有再回头。
随着其背影消失,有什么东西在狄萨弗森脑海中被连根拔起,凋零、埋葬……
他跪倒在地,痛苦地嘶吼。
屋外几十米处,奥塔莎倚靠着残垣一角,灰头土脸,神色颓丧。
乔密尔来到她面前。
奥塔莎抬起头,见乔密尔变得更加糟糕的模样,半透明的肤表被血线割裂成一块块,整个人仿佛一碰就要碎裂。
“你……”
“情况怎么样了?”乔密尔问道。
奥塔莎哽了片刻,叹气道:“那些人太多了,村民也在设置陷阱,搜寻围剿……我们,坚持不了多久了。”
乔密尔:“就按之前说的做,是唯一的生机。”
他又取出被封印的禁术书,简要告诉了奥塔莎来龙去脉。
“瑞希……就在这卷书中?”
奥塔莎看着已不太记得清的封面,恍然忆起很久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