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在张雪时呼救之前,影子出声了。
张雪时呼着气,骂道:“以舟?!你怎么一声不吭?吓死个人……”
“我刚刚出声了,你还跟我聊了几句。”张以舟在对面坐着,折身将扎着蝴蝶结的礼物盒推给她。
张雪时想起来了,张以舟进门时候就跟她打了招呼。他说给她送生日礼物,她说收到了,你先回去吧,弟弟。
“还要亲口跟我说生日快乐啊?”张雪时松弛下去,把礼物盒打开,里边有一件披肩和羊绒帽子。
张以舟手写的明信片搁在最上面。他们家里并不是很重视生日这件事,毕竟孩子们生日的时候,父母都在工作岗位上。张以舟上大学后,虽然会给哥哥姐姐准备礼物,但也就是象征性的“一份礼物”。如果不是礼物蛮用心的,张雪时还以为弟弟就是走个流程。
再后面,弟弟和祁蔚结婚后,他们甚至会在家里开生日派对。张雪时常常想念祁蔚在的那会。
明信片上写了一大堆的祝福语,还有一句:不管姐姐对婚姻作出何种决定,家就是家,不会改变。“哦~好肉麻啊,弟弟。”
张雪时四十多岁了,在意世界、在意生死,唯独不在意结不结婚。每每回华江,都有人多嘴。还是弟弟最贴心。
她打了个喷嚏,裹上柔软的披肩,“不愧是我弟弟,一出手就是大几万的好东西……嗯,眼光不错……”
张雪时哼着小曲照镜子,张以舟不经意道:“姐,我似乎有个孩子。”
“孩子这事,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怎么还有讲个‘似乎’……”张雪时逐渐反应过来,话音渐弱,她看向张以舟,对方挑起眉,愉悦地瞧着她。
“你从哪冒出个孩子?私生活这么混乱?女方是谁?你得给人家个交代……”张雪时越说,头越低,她几乎躲到镜子后,恨不能把头缩进羊绒帽里。
张以舟将手机放桌上,界面上的录音波动飘了一片黄。“姐姐,你在心虚。”
“我心虚什么了?”
“滴——”录音飘红。
张以舟收起手机,从容道:“三年前,祁蔚的手术流产单,是你帮她伪造的。”
“你不要血口喷人。”
张以舟从提包里拿出一张祁蔚坐在邮轮上的照片,邮轮面朝小游艇,几个尚且不会走路的小孩在游艇里蹦跶。“这个。”张以舟指着眼睛最大的那个,言语温柔,“是我和蔚蔚的孩子。你这三年每年都去法国‘交流学习’,就是去看这孩子。‘祁麟’,是吗?小宝的大名。”
“你哪来的照片?”张雪时反问。
“顾亿给的。”
“顾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