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可是能提供源源不断的资金链和人脉。
傻子都知道,选哪一边才是有利可图。毕竟这年头,没人会跟钱作对。
应缇淮默了一会,问:“违约金多少?”
江航伸出手,比了个手势。
应缇一口气喘不上来:“疯了吗?”
江航苦笑道:“去年拍了一半被退的那部剧,公司认为是你接私活;再者就是张胜那部剧人家要你,合同都签了你却不演,是违约在先;还有就是你这半年在外打工,不合乎公司要求。”
“那部戏不是赵姐说可以接的吗?”应缇一口气上来了,“还有后来这份工作我不是和赵姐还有公司都打过招呼,他们都同意了。至于张胜那部戏,就是给我设的一个局,我还要往火坑跳?”
江航摇摇头:“你还不明白吗?他们只需要一个搞死你的理由,至于理由是什么,随时可以编。现在这三个由头,一个当初签合同公司没出面,一个白纸黑字,一个是口头答应,真要计较起来,你是吃亏的那方。”
应缇瘫坐在沙发上。
过了许久,应缇才慢慢找回思绪,她说:“张胜要什么?”
江航吹了吹茶杯的热气,抿了一口,回道:“你说呢?”
挂了电话,应缇又给唐小年发了一条信息,让她不用过来接她。
收下手机,她转头看向一旁神色焦急的冯舒意。
“我还有约,先走一步。”
“应缇,是陆迟砚出事了。”
应缇的脚步只停了两秒,她仰头。还不到六点,天色已然沉沉降了下来。天空落着雪花,一片一片的,一缕一缕的,道不尽无限的忧愁。
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不管身后的声音再怎么焦急地呼唤,她一次也没有回过头。
雪地上,是一浅一深的脚印,绵绵长长的,望不到尽头。
楼淮淡定如初,他说:“请吧,应小姐。”
应缇摩挲了会指尖,接起。
同应明凯一样,母亲也是关心了她几句,然后再进入正题。
她说:“阿缇,你爸爸刚刚和我说了,他那边手头紧,学费的事情帮不上什么忙,我这边呢,你哥哥最近想买房,首付要百来万,我??”
她亦是战术性地戛然而止。
窗外,城市街道的景色快速掠过,只留下依稀残影。
十三岁那年,父母相继离婚又再婚,各自有了新的家庭,而她反倒成了那个尴尬的存在。
应缇收回目光,说:“就不麻烦您了,我会自己想办法。”
林汀晚忙说:“阿缇你不要这么见外,妈妈会给你想办法,过段时间再和你说。”
挂完电话,应缇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一般。
她靠在椅背上,握紧手机,闭上眼,长长地叹了口气。
班车驶过隧道,车里一片昏暗。有人在补眠,有人戴着耳机在听早间新闻,也有相熟的人在小声讨论工作中遇到的问题。
应缇抱着电脑包,侧过脸望着隧道里的水泥墙壁发呆。
这些时日,除了睡眠上的不如人意,工作上也是。
相识已久的同桌,难免会问,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晚上睡得不好?
应缇笑笑,有些疲惫,说,可能是吧。
这话实则违心居多。
工作内容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还是同往常一样。她所在的部门主要掌管数据,属于下游端处理区域。大部门仔细划分三个版块,每个版块各司其职,层层分配,条条框框列得清清楚楚。
基于明朗的工作安排下,人际关系也较为简单。
这也是应缇选择这份工作的最主要原因之一。
良好简洁的工作人际关系,在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里最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