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夫人在武林中最是秉性怪僻,她不愿相见者必反脸成仇,故罗刹谷步步都有杀机,罕有江湖中人妄入。
当下严晓星道:“敝上在钱塘访友尚未赶回,此行由沉姑娘为主,住在安通客栈……”
高雨辰忙道:“那也一样,家父让在下带一口信面陈贵上,请沉姑娘转告无妨。”
陶胜三道:“贤契自去好了,俟罗刹夫人抵达后,再行拜谒不迟。”
严晓星略一沉吟道:“赵某试领高少堡主前往安通客栈,沉姑娘愿见与否,于赵某无干。”
高雨辰微笑道:“久闻罗刹谷主驭下甚严,何况男女授受不亲,但愿沉姑娘赏脸,即是拒见,哪有见怪赵兄之理。”
严晓星道:“高少堡主请,赵某带路。”两人先后走出客栈往街心走去。
高雨辰低声道:“赵兄台甫可否见告?”
严晓星答道:“草字春城。”
高雨辰道:“武林群雄云集龙游,莫不是为了攫取“鲁阳戈”及藏珍而来,贵上谅对此行胸有成竹。”
严晓星答道:“兹事重大,赵某无法预闻,仅奉命行事,高少堡主见了沉姑娘后自会谈及。”
高雨辰暗道:“此人口风很紧,罗刹门下个个都带着一身阴阳怪气,看来一点不错。”
安通客栈与万祥客栈仅一街之隔,一座落街首,一座落街尾,不过相距百数十丈远近。
片刻已自到达万祥客栈,高雨辰随着严晓星进入院落,严晓星道:“高少堡主请候着,容赵某通禀。”说着走入厅门而去。
高雨辰凝望着插在柱上的一杆慑魂旗,忖道:“久闻罗刹门中女多于男,女弟子个个貌美如花,却心狠手辣,犯者必死,不知道这位沉姑娘相貌如何?”碧云堡威震浙东,高雨辰武功极百早貌相英俊,虽风流成性,却又自命不凡,眼高于顶,他憧念看严晓星口中所说的沉姑娘是个风华绝代,美如西子的姑娘,碧云堡若能与罗刹谷联成一气,东南半璧武林天下可垂手底定。
严晓星久久末出,高雨辰不由心生烦躁。
蓦地,只见严晓星慢慢走出,不带一丝笑容,道:“沉大姑娘及二姑娘现均在梳妆,有劳少堡主久候了,少堡主请至厅内稍坐。”
高雨辰诧道:“怎么有二位姑娘?”
严晓星道:“她们乃孪生姐妹。”说着肃容延入厅内。
高雨辰落座后,一个面目阴沉汉子送上一盎香茗后退在壁角,叉腰屹立,宛如泥塑木雕一般一动不动。
严晓星静坐下首,不出一言。
高雨辰只觉气氛冰冷,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托起茶盆,掀开碗盖啜饮了一口茶后,又轻轻放下,干咳了一声道:“赵兄。”
忽听站在壁角面目森冷汉子高声道:“二位姑娘出见。”
高雨辰忙欠身立起,转面望去,不禁大感失望。
只见盈盈走出一双风鬟雾鬓,翠袖罗裳,肤如凝脂,体态婀娜少女,惜面护乌纱,不识庐山真面,却彷佛丽绝人寰。
高雨辰抱拳长施一揖,道:“在下高雨辰拜见两位姑娘。”
陶珊珊道:“高少堡主拨冗驾临,不知有何见教?”
高雨辰含笑道:“家父风闻谷主亦赶来龙游,谅为骊龙谷藏珍而来。但家父闻悉距骊龙谷东二十余里外有一大庄院,住有一不知名的武林凶邪,严拒江湖中人假道侵入,家父不知真假,率同手下赶去一探,为此命在下带口信留见谷主。正要离店来此之际,正值赵兄来在下所寓万祥客栈,不辞冒昧,烦赵兄晋谒二位姑娘。”
陶珊珊道:“但不知令尊口信可否见告,因家师钱塘访友,三两日内无法赶回。”
“当然可以。”高雨辰道:“家父说骊龙谷藏珍图现在酆都双判及风火头陀手中,他们三人迄未见露面,恐藏身在这片庄院中,风火头陀、酆都双判均是凶邪巨擘,武功高不可测,家父恐力薄不能成事,有意与令师联手。”话音略顿,又道:“家父此举并非志在“鲁阳戈”藏珍,而是恐“鲁阳戈”落在凶邪手中,掀起一场武林浩劫。”
陶珊珊微微转首,同陶小燕道:“妹妹,我们去那庄院一探,方才徐林传讯与高少堡主所言一般,守株待免恐夜长梦多。”
陶小燕手指守在壁角汉子道:“你守在此处,我们走吧。”二女身法奇奥,双肩微振电闪出厅,高雨辰随着严晓星掠出厅外,二女已不见身影,高雨辰心头暗感骇然。
严晓星出得城外,往高雨辰口中所说的那片庄院奔去,高雨辰只觉严晓星身法极快,展开草上飞武功紧紧跟着,但永远是一步之隔,前途陶氏姐妹身影似豆,已远在一里开外。
奔出八九里之遥,陶氏姐妹身形停住守候严晓星、高雨辰二人。
凹间林树摇曳中红墙绿瓦,严高二人赶至,陶珊珊道:“此处距那片庄院已是不远,我等须计议如何行动。”
陶小燕接道:“似是一座庙宇,我们趁此坐息片刻商谈如何?”手指在山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