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俏脸瞬间一红,急道:“小姐怎生拿我开玩笑,素月只愿此生长伴小姐,”“我观那太子似是对你有意,你有经国之才,较之她们三个更是识得大体,你若能辅佐于他,却是万民之福。”
素月低头不语,似是在想些什么,片刻之后方才抬首问道:“小姐若是有命,素月自当遵从。只是素月一介婢女,又怎能?”
“婚姻大事自是不能草率,我怎么会强求与你,你亦可多加斟酌,若是觉得不错,我自有办法。”
“小姐。”素月娇哼一声,似是觉得有些羞燥不堪,当下围着这小姐打闹起来。
却是只见屏风之内,两道窈窕身影扭在一团,娇声此起彼伏,甚是香艳动人。
“小姐,你说那皇帝会答应吗?这可是闻所未闻的大事啊?”打闹之余,素月却是念起小姐先前交代过自己的一桩大事。
“他会的,萧氏一脉自有祖训,他能寻得烟波楼,那便知道规矩。”
漠北边关之地自古气候便是风沙漫天,鲜有人烟,一脸沧桑的拓跋宏图骑着战马缓缓行走在返回大漠的归途。
惨烈!
拓跋宏图纵横披靡的一生何曾有过如此落魄之时,他自命天降之王,五年时间便统一了朔北大漠,一生之中未逢一败,雁门关一战大破明军三十万更是将他的威望升至顶峰,挥鞭中原,问鼎天下似乎尽在眼前,然而在大同关外,一向以凶狠著称的匈奴铁骑却遇见了真正的死神,“生食人肉、烂饮人血”的饮血军从天而降,只三千人奇袭他匈奴王仗,却是将他王仗上万精锐追得四散而逃,引得前军纷纷回援,而这出人意料的饮血军更是在他军中起舞一般,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却是叫习惯于杀戮的匈奴铁骑杀得胆战心惊,人仰马翻。
几进几出之间,匈奴铁骑再难支撑起战意,拓跋宏图无奈之下只能率军撤退。
屈辱!
他拓跋宏图竟败得如此惨烈!
如此荒唐!
哨探今早才来回讯,那饮血军主将却是一名女子,虽早知大明人才济济,可他实在不甘败于一女子之手。
然而败局已成,他亦是无力回天,好在他积威尚存,又是精壮之年,此番回去修整,不出三年,定能重整旗鼓,杀将回来。
正当这拓跋宏图陷入沉思愤懑之时,突然,风沙瞬起!
这大漠之中风沙自是寻常,北漠军民亦是时常面对,当下纷纷取出面巾覆住脸部,以防风沙迷眼,这一眨眼功夫,一道极影自拓跋宏图马下沙土忽然炸出,一道紫光向上划出,却是电光火石。
拓跋宏图亦是弓马娴熟,稍觉战马有异,便一个猛扑跳下马来,脚刚落地,便听得战马轰然倒下,而他立足未稳,便觉有另两道紫光朝他飞来,他纵身一跃连续两个翻滚,只见两柄紫色飞刀自眼前几乎贴着身子划过,拓跋宏图暗道一句好险,然而当他扭过头来,却见胸口之间正有一柄紫色飞刀再度扑来,这道紫光却是扔得无声无息,却是不知何时发作,拓跋宏图退无可退,唯有使出全身力气才拼得将壮硕的身躯扭动半圈,紫刀轨迹自胸口位置偏离半寸,却是在肩头划过一道血印。
“唔!”拓跋宏图吃痛不及,急忙捂住伤口,倒地不起,而身侧的亲卫迅速将那道极影包裹起来,而那极影却是黑袍裹身,全身上下不露一丝缝隙与人,根本无法辨别这杀手样貌,但拓跋宏图耳边却是传来了银铃一般的诡笑:“嚯嚯,嚯嚯嚯。”却似一个女子声音。
拓跋宏图听得毛骨悚然,却是忽感肩头疼痛起来,撤下捂住伤口的手定睛一看,却见伤口处已变得漆黑一片,显是中毒之兆。
“杀,给我杀,杀了她!”拓跋宏图盛怒之下,连呼喊都变得极为艰难。
一众护卫集齐而攻,刀枪剑戟夹在一起,纷纷朝着这黑袍女子杀去,而黑袍女子继续嚯嚯一笑,却是往脚下一钻,却是瞬间隐匿在了沙尘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记住我的名字!烟波楼—琴桦!嚯嚯嚯!”伴随着这阵噩梦般的诡笑之音,一众护卫尽皆双腿发软,来无影去无踪,只留下漫天的沙土和受伤倒地的匈奴王拓跋宏图。
“大王!”不知何人率先发觉拓跋宏图神色异常,已是满脸黑煞之色,当下大呼起来。
拓跋宏图已是气息奄奄,双目暗淡,对着那蔚蓝天空与无边草原久久凝视,终是支撑不住,大吼一声“烟波楼!”,旋即唇边溢出丝丝白沫,扭头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