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人。秦物华接过酒杯,没有如上次一般倒在袖中暗袋,而是轻抿了一口,辛辣直窜喉咙,醇厚的奶香随之而来。
难得的酒,可惜没遇上好主人。
舞姬一时之间没有拿稳,酒杯掉到阿齐兹阿瓦提袍子上。
阿齐兹阿瓦提大怒,一把挥开舞姬,“把她给我拖下去!我这身袍子价值千金,你一个低贱的舞姬赔不起!”
“不,不,我……”舞姬被两个小厮拖着,阿齐兹阿瓦提犹嫌不够,拿起桌上割肉的匕首将舞姬裸露的腰侧画上两道,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舞姬连痛呼的机会都没有,嘴巴被小厮捂着,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拖下去,做养料吧。”
匕首‘当啷’落在地上。
阿齐兹阿瓦提还说些什么,秦物华开口转移道:“阿齐兹阿瓦提,你接下来打算往哪继续发展?莫不是还要蜗居在梁州城。”
她快走几步,忍着左摇右晃的晕眩走到那命舞姬旁,抬起她的脸假意观察片刻,又摸了摸她纂成拳头忍痛的手,实则将手里的药粉纸包塞在她手心,“如此美人,你也舍得?”
阿齐兹阿瓦提转面开笑,“一个舞姬罢了,生意之事我与你细细道来。”
底下的人静默无声地收拾残局,清水冲去残留地血渍,剩下舞姬们仍在翩翩起舞。
舞姬少了一个,宴席却仍在继续,所有人都习惯了阿齐兹阿瓦提突如其来的发疯,仍然习惯着维持岌岌可危的平衡,
舞姬身上繁复的花纹陀螺般旋转,轻纱抚过面庞,花香盈袖,面纱掩住她的面庞,长长的睫毛底下,是一双碧绿的眼睛。
是西域舞姬呢。秦物华一口一口抿着马奶酒,感受着脑袋越来越晕,天在转,地在转,连手都变成两只。
恍惚间,秦物华看见了一双满含怒火的眼睛。
但没来得及她多想,酒杯中的酒液伸出无数触手触碰她,将她引入无边地狱。
“秦姑娘不胜酒力,快将她带去西厢房好生照料。”
“是。”
等秦物华再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身处伸手不见光的密室了。
她两只手绑在身后,摩擦两下后确定是系的死结,两只脚也被绑住,嘴中塞着布抑制出声,许是没想到一个柔弱女子会随身携带武器,因此只有靴子中的东西被搜查带走,腰间和腿上的饼和武器没有。
秦物华顶着手腕被麻绳摩挲的痛楚,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在地上扭动,掏出腿上封住的刀片拿出一片缓缓割开绑在手腕上的麻绳。
脚步声响起,熟悉的声音响起,秦物华屏气凝神,歪过头假装仍在昏睡。
“还没醒?”
“没有。”
“想不到身子这么柔弱,看来可熬不住大人的折腾喽。”
“别乱说,小心大人听到了,把你也丢出去。”
“是,我知道,隔墙有耳嘛。”
脚步声走远,秦物华又耐心等了一会儿,确定没人进来才继续自己的割绳大计。
“徐姐姐?她醒了吗?”
“别过去,杳杳,刚醒过来等她缓一缓。”
秦物华闭着眼把绳子一一割开,站起身抖掉顺便去掉乱七八糟束缚,她睁开眼,伸手不见五指。
一丝光亮也无。